“慈儿!你坚持住啊!怎么可能会这样......明明前几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突然就......”钟拙焦急的来回踱步,可想了半天,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急火攻心之下,向来沉稳冷静的钟拙也被冲昏了头脑,厉声道:“我去催!就算不惜动武,也要让那悟道者在半炷香内把解药调配出来!”
言罢夺门而出。
“......”
何易直直盯着被血迹染红的被褥,在那白色的单上,格外的惹人注目。
他仿佛没有听到钟拙所说的话,低着头,飞速的回忆着从雪神庙开始,直到练气宗的这段时间。
“不对,不对......”
从钟慈中寒毒开始,到现在已有将近十,若是发作,早就应该发作了......
不对......
之前在崖洞旁的冰桥之上,钟慈的寒毒就已经发作过一次了,可也不知为何,突然就被压制了下去。
到底是被什么压制下去的?
何易闭目沉思,开始回忆其中的一些细节。
......
从李家村内,自己被钟慈一剑刺伤,随后,一口鲜血喷在了钟慈的脸上。
剑。
内伤。
血......
冰桥之上,钟慈陷入昏迷,直至第二清晨醒来,狠狠咬在自己肩膀的那一口......
咬。
剧痛。
血......
对了!是血!
何易心中一亮,他忽地想起来,在李家村的那夜,自己喷在钟慈脸上的那口鲜血,其实有一部分正落在了钟慈的嘴巴里,不慎被她吞下。
再往后,钟慈清晨醒来,还以为被自己玷污,便一口咬伤自己的肩膀。
如此,便又有一部分自己的血液被钟晴女吞咽下去。
所以,那雪鬼寒毒才会在这一段时间里,一直被死死的压制着!
是血!
要知道,那麒麟玉果自己同样吃过!
虽然原本的药极为猛烈,但经过自己血液的中和,药自然大不如前,所以亦不会产生颠倒五行的效果。
是血!!!
想明白此事,何易忽地大叫一声,与一旁的钟闵说道:“快!快去取一只碗来!我曾吃下过麒麟玉果,血液里还残留有比较温和的药!”
“......”
锋利的刀刃划破何易的手掌,大量鲜血似泉涌一般流淌而出,很快,便将那只瓷碗填满。
钟慈呆呆的看着何易,心中五味陈杂,便似是那一刀割在了她的心头,叫她心中无比难受。
“晴女,快喝了它。”
将这一切做完,何易草草包扎了一下掌心的伤口,便从上将钟慈扶起来,将那一碗殷红的血液递到了她嘴边。
钟慈将头扭到一旁,沉默着,眼角挂着泪痕,肩旁微微颤动......
何易知道钟慈心里在想什么,便伏在她耳边,柔声说道:“你的心事,别人看不清楚,我却比谁都明白。但你也要知道,你从不欠我什么。”
“不!我不要!我宁愿死,也不想再做伤害你的事!”
此时此刻,钟晴女再也忍不住,就这般伏在何易前,失声哭了出来。
她不想,也不愿意以这种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痛苦。
“你这恶女,都什么时候了还耍脾气!给我张嘴!”
何易好话说尽,见她还敢反抗,不由怒从心起,狠狠抓住那恶女的下巴,将她的嘴巴撬开。
而后,将那一碗殷红的鲜血,狠狠的灌入了钟慈的嘴巴里!
两行清泪,顺着钟晴女的脸颊,落入碗中,融入血里,消失不见......
............
门外。
刚刚带着土行剧毒而来的楚负沧与蓝仇,恰好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少主,看来这里不需要我们了。”蓝仇低声说道。
为毒医,蓝仇看的自然最是清楚,在何易喂下那一碗鲜血之后,钟慈的体便以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只一小会,脸色便由苍白变得红润。
“这位钟兄,还真是占尽天时啊......”楚负沧一手撑着回廊的柱子,很是烦躁的说道。
实在可惜。
他们只晚了一步。
可就是这一步,便让他们错过了一个结交钟家天赐的良机。
蓝仇满含深意的看了楚负沧一眼,沙哑的笑了几声,道:“少主,看来遇到让你头痛的对手了?”
“那倒不至于,现在还没弄清楚这位钟易兄的份,便不能轻易当做对手看待。况且,这钟家本就不在我们的计划之内,若能拉近关系,自然是意外之喜,就算不能,也不会影响大局。”楚负沧摇了摇头:“从半个时辰前,这练气宗的后山就一直动不安,我预感有大事将要发生,去通知姚籍他们,尽快离开此地。”
蓝仇一怔,道:“少主,那您呢?”
楚负沧道:“我还要去走访北海水师以及白龙寨。不久前有消息传来,已有人寻到了北海水师,他们答应接见,条件是只许我一个人去。”
“不可!少主,万一有诈......”
“哈哈,不入虎,不得虎子?天下之大,还未有我楚君道不敢去的!”楚负沧爽朗一笑,颇显万丈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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