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偷眼瞧看宋沂源,正巧四目相视,一时间慌了神,奈何沈清秋见惯了大风大浪,愣是定看瞧看,丝毫不做躲闪。倒是宋沂源瞧着尴尬,匆匆垂眉不语。
除了瞧出些不自在,倒也没察觉出什么,只是不悦的心念一闪而过……
宋沂源并未一同前去,而是辞别去了他处,众人默默走出屋外,沈清秋无心瞥过,见宋沂源温和气息已然荡然无存,接踵而至的是忧心忡忡。
几人自瑛公馆行至潇香阁驾马也不过刻钟,行至潇香阁前,待眼尖的侍从牵了马匹方撩袍而入。
顷刻间,方闻见一老鸨死死攥着一白衣少年衣袖,笑得花枝乱颤,老鸨身形也是极好的,除了面上一抹浓厚白脂,倒也瞧得出年轻时也是个妙人。
老鸨挽着少年衣袖,见他满面羞红又频频躲闪,眉开眼笑道:“公子说的什么姑娘,我这便有什么姑娘!你说,瞧上哪个了?”
那少年神色慌乱地推开老鸨,拂了佛衣袖,舔了舔嘴唇尴尬道:“不急!”
林峰二人入了厢房,沈清秋可没那个雅兴,心下欢愉,这不正是前日那小子么?行至跟前便让老鸨退下,那少年愣了愣,指着沈清秋的鼻子道:“你……你……”
“你什么你?”沈清秋见他半天吐不出个字来,兴致高涨,不免起了挤兑人的坏心思,方笑道:“先前还心悦人家,如今却寻这烟柳之地!这不,证据确凿了!”
言罢还上下打量了一番,故作一脸嫌恶,仰面发出啧啧声响。
少年听得满面羞红,愤而还嘴道:“你这副嘴脸,有辱斯文!实不可理喻!”
沈清秋撩袍随意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添了口茶水,一饮而下。闻他这么一说,忽想起那日户部一官员也如此说,唉!得寻个良辰吉日好好照个镜子瞧瞧,莫非真如这小生所言,长了张有辱斯文的面容?
沈清秋笑着摇摇头,没奈何道:“沈某一介武夫,岂能如阁下一般读的圣贤书,行的……呃,是吧?”
沈清秋言语轻浮,借故调侃之言。
少年本就心气高,现被沈清秋如此言语讽刺,言他枉读了圣贤书,心下陡然不悦,愤而甩袖,正欲还嘴却瞧见沈清秋面色一冷,飞奔而去,抬脚就将一人揣倒在梁柱上,紧而将其压倒在地,手肘死死摁住那人脑袋。
少年见状,久久吐不出一个字来。
刚将人摁下,庞斌携刀追赶而来,沈清秋不明所以便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庞斌抬脚给了那人一下,忍不住咒骂几声:“你这厮还挺能窜鼓!”又道:“你那册子我也瞧了,便寻思和小耳朵同去徐府侯着,没准能寻个苗头,这厮一见着我拔腿便跑,我觉着这厮有问题,这不追来这里!”
隧而又将那人捆了,庞斌抬手就将那人拎了起来,抽着那人面道:“看你这厮还跑,说吧,叫什么,有无案底?”
那人面露愁苦之色,哀求道:“哎哟!官爷!小人就一跑腿送信的,知道些什么,哪里来的案底!”“小人身家清白着哩!”
两人摇了摇头,估摸着一时半会不肯说实话,正欲将人带走,哪知那少年冲到两人面前,喝道:“你们怎么能当街如此待人?南诏还有无王法?”
沈清秋摇了摇头,拍了拍庞斌肩头示意先走,庞斌见他是个孩子,出入此种场所也定是家底厚实的阔少爷,哪还接触这世间险恶,不免轻蔑瞧看了眼,方提人而去。
沈清秋见少年仍有阻拦之意,方敛面正色道:“话沈某只说一遍,阁下听清了。”“一来沈某捉的朝廷重犯,干涉办案、包庇亦是同罪!”“二来,你心悦的姑娘是当朝太子将娶之人,阁下也不必肖想了!”
言罢,沈清秋转身便朝厢房行去,全然不顾身后少年作何感想,她能做的便只有这些,及时止损!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此举改变了少年的一生。
“世子,大人,沈某尚有公事在身,实在脱不开,望二位海涵,沈某恕不奉陪!”沈清秋言辞恳切,倒也瞧不出什么不妥。
林峰见沈清秋眼眸低垂,探不见其神色,隧而欲言又止,终是摆了摆手,令其退下。
沈清秋放退下,林峰便见楚韵眯眼,瞧着渐行渐远的背影道:“虽为利刃,可攻可守,亦能伤己!”“阁下可要握紧了!”
楚韵笑意盈盈地饮下茶水,丝毫不理会林峰投来不解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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