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兰若寺(1 / 2)

“这么说来,你倒真的是一个江湖人了。”那剑客与岳斯简单交谈几句,略微打消了对岳斯的刻板印象,觉得岳斯算是个江湖人,当然更多的是觉得岳斯是個弃文从武的前书生。

学了几招剑术,看了些话本故事,就觉得自己练武有成,便仗剑行走江湖,这种人迟早会被现实所击垮,更大的可能就是横尸路边草丛中。

“我也不是江湖人,只是做江湖人打扮,能够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岳斯从自己的箱笼里拿出长剑,对那剑客说到:“武功的话,我倒也会上一点,单论剑术这一项,不说天下无敌,也是举世无双。”

那边的宁采臣听到这里,紧张的心终于舒缓了一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无他,实在是岳斯说的话有趣,集合谦虚与傲到目中无人为一体,这种矛盾的反差感让人有些想笑。

“阁下倒是不谦虚啊!”那剑客见岳斯发出豪言,说到:“我也是用剑的,这几年间一直在找一个老对手争那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头,最近听闻对方的身影出现在这郭北县的周围,便想找他再比试一场,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凉亭当中,也能遇到用剑的高手。”

“相逢不如偶遇,不如,比试一场?”岳斯问道:“走这一路,我除了那种山贼土匪之类的,实在是没见过什么武功高手,阁下的剑法犀利,不如试试手?”

“好啊,比试一场。”那剑客跃跃欲试,倒也并不是真的想与岳斯较量一场。

他虽然杀人不眨眼,但行事却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对岳斯的观感不错,想要给这个不自量力的书生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不要对自己的实力有什么不应该的自信,这样才能在江湖上更好地活下去。

说罢,剑客就要起身向着凉亭外走去,而岳斯抬手阻止了他:“别那么麻烦,我们两个只是比试一场,知道个拳脚高低就行了,这凉亭中方寸之间就可以了,何必大开大合呢?而且外面下着大雨,我也不想自己身上淋湿,缺医少药没人照顾,很难受的。”

“也好。”剑客仔细想了一下,发现岳斯这话也有道理,自己痴心于剑,渴望着天下第一的名头,已经人到中年,却连家室妻小都无,孑然一身,不胜可怜,好不凄凉。

剑客和岳斯起身站好,分立凉亭两侧,宁采臣见状急忙缩到一角,下一刻,剑客的周身便被剑光笼罩,岳斯手中长剑绽开无数朵剑花,每一朵都覆盖着剑客身上的要害,却又未伤到对方分毫。

那剑客额头冷汗直冒,虽然岳斯的剑术没有斗转开合,但仅眼前的这一手,已然要超过他不少,甚至他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彼其娘之,这小子真人不露相,竟然扮猪吃老虎。

末了,岳斯收剑入鞘,对那剑客拱手说到:“请了。”

那剑客矗立许久,才冷哼一声说到:“哼,竟然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阁下应当是玄门中人,学的是仙家武功,当然要胜过我学的凡俗武学……呵,那燕赤霞的武功当初和我不过是伯仲之间,但他走了狗屎运,得到了玄门传承和佛家秘典,虽然是自行领悟,但却一直压着我打。”

“我不服输,才一次又一次找他较量,每一次和他交手虽然都会落败,但我的剑法武功每一次通过苦练之后都会上涨,等到有一天,我会超过燕赤霞,夺得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头。”

岳斯叹到:“为什么你们都有这种想法呢,认为靠着勤学苦练就能超过人家有天赋有传承的人,你勤学苦练的时候,对方也在勤学苦练,都在进步,人家进步的幅度还比你大,你这要怎么赢,而且人家把你打败了,还说你最近实力退步了之类的话奚落你,在你身上各种找理由——人家打赢了,不就是说什么就是什么,说你戾气重,求胜心切之类,你只能听着不能反驳。”

“这种错误的想法就和……就和员工以为自己努力加班,就能攒下足够的钱自己创业当老板,殊不知你越加努力,你的老板从你身上拿走钱财的就更多,搞生产的永远玩不过人家搞剥削的,你一个打工仔只是老板手中的生产工具,就和搞外卖的永远搞不过人家玩平台的一样。”

“而且人家当老板的还会写书,阐述他的成功学理论,说员工不够努力之类的云云,就好像给人当佃农打长工的,最后能当上大地主一样。”

对于岳斯的话,那剑客和宁采臣都只听懂了一半,但依然能够听出岳斯话语中的那股怨气。

见气氛尴尬,宁采臣提起胆气,缓和气氛地说到:“兄台,原来你是玄门中人,那一定能掐会算喽,能不能替我算一下我这趟顺不顺利,我请你吃饭。”

岳斯摇头:“我不是什么玄门中人,你们误会了,而且我如果真的能掐会算的话,就不需要东奔西跑,到处问询我的那把刀的下落了,还跑到这郭北县碰运气了。”

“不过呢,我倒是可以给你们一个忠告,在关键的时候可以保住你们的性命。”

接着,岳斯看向剑客:“还未请教……?”

“叫我夏侯就好了。”夏侯剑客说到:“不知道你这书生要给莪什么忠告?”

“夏侯……我送你一句,中年戒之在色,紧记这一句,时时念叨并且依照此言行事,能够让你躲过一劫,不至于浪费了大好性命。”

岳斯对夏侯叮嘱了一句,然后对宁采臣说到:“宁兄,我也送你一句,少年戒之在色,不要被美色误事,有性命之忧,进而爱而不得,生而别离,死难相遇,霉运缠身,牢狱之灾。”

“怎么他只有性命之忧,我这里有这么多倒霉的事情要遭遇,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我恐怕连个完整尸首都找不到了。”宁采臣嘟囔着岳斯给他的告诫,最后说到:“兄台,你不是说你不会掐算卜卦嘛,怎么看你的样子,那么笃定我们会因为女色而遭遇不测。”

岳斯双手一摊:“我这只是给你们的忠告,就像孔夫子的警示格言一样,话说在这里,信与不信,遵守不遵守全看你们自己了,总之就是一个字,那就是‘戒色’。”

夏侯剑客听出岳斯话里推脱的意思,但是满肚的疑问让想要开口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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