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愁者多,笑众少。
阳城,叶家门庭。
艳阳高照,鲜有恢宏祥和之状。可是,显在叶家这阔繁的门庭之中,未见丝毫喜暖之意,到处折合着低沉,似乎头顶折射的不是骄阳,而是冷雨。
叶成祥的死,让愤怒与悲悯彻底笼罩在了叶家。
大厅中,杂闹一片,哭泣之音分外惊耳。
钟沛茹环抱着一副叶成祥的黑白裱框,一旁娇弱的少女紧依,二女泣不成声。周围女佣皆是跪地,与之同泣同悲。
少女娇柔,一身黑色长裙将皮肤对比的更加玉白幼嫩。
她生着好看的杏眼,樱桃小嘴,齿如瓠犀。只是眼睛红晕,血似迷漫,想来是因伤心过度所至。
此女叶成双,为叶家独女。兄妹中,就属叶成祥与她的关系近,反而看不惯叶成坤的习性,知晓叶成详被人残害,她低落到了极点。但见及母亲如此难过,她除了伤心之余,也懂事的好言劝慰钟沛茹,让其保重身体。
人生最不幸的事,莫过白发人送黑发人。
悲音之外的西角大楼一侧,叶韦民暴怒冲天,冲着叶成坤大发雷霆。
二人所在之地,正是被修缮完整的琉璃屋舍。灯光耀眼,晶闪夺目,相比以前的晶莹,有甚之而不减。
叶成坤跪在一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可是他却有了坚毅,纵使内疚成殇,依然不哭出声来。
叶韦民怒发冲冠,手中的坚掌,在叶成坤的脸上一顿猛扇,后者也不退避,硬挨坚挺。
“知道错了吗?”
叶韦民似乎打累了,怒言一声。
“爸,我错了!”
叶成坤此时像极了受到惊吓的小鸡崽,同平日淫相满面,作威作福的面貌简直是判若两人。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近日不太平让你就呆在冀州,可你倒好,把成祥叫去。”
啪!叶韦民眼睛血红,又给了叶成坤一记耳光。
“爸,不是我叫成祥来的,是他自己……”
叶成坤对弟弟的死,很是伤怀。二人从小就很要好,长大以后,处处会为性格相对柔弱的弟弟着想,对其也是关爱有加。
在任天龙突袭冀州十八皇宫的时候,他意以为稳操胜券,为防止任天龙逃跑,也为了让弟弟自保,叶成坤将父亲的手枪交给了成祥。未曾想,一向柔弱的弟弟竟冲着任天龙,扣动扳机。始料未及中,任天龙顶枪出手,洞穿了弟弟的胸膛。
这是生死大仇,不共戴天。
“你还找借口,不要叫我爸,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叶韦民暴怒一声,当即冲着门外嚷道:“吴剑恩,你给我进来!”
“老爷。”
吴剑恩进门后,弓身而立。
“叫人把他给我赶出叶家!”
叶韦民斩钉截铁,言语异常冰冷!
“老爷,这……”
吴剑恩在叶家臣服多年,深知叶韦民心性,叶成祥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冀州大转盘那场突袭,叶家可谓损失过重,这里面除了人员伤亡外,还有名声。
一个百年家族,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扫败了声名。这种耻辱,是刺中家族要害。而且那场横祸中,他的多年好友戴钰安,也惨丧了性命。
挚友损命,对于一个叶家奴仆而言,特别是在家族重哀面前,他必须将悲伤沉藏,压的最低。
以主之悲而悲,以主之痛而痛,这是为仆之道。
对于叶家这对父子的纠葛,他根本不想参与其中,能避绝不挺身而出。虽然身为叶家老人,叶韦民面前的红人,他当然知道其中厉害关系。之前叶家随护首领宋彪,便是前车之鉴,家族现在还在搜寻缉拿此人。
这是在他父子二人中,夹缝苟生,走向的弊端。他吴剑恩活了大半辈子,当然知道如何处事,怎样周旋。
“二少爷出事,大少爷肯定也不想,要怪就怪那个天杀的任天龙,一直咬着大少爷不放,还残害了二少爷。”
在听闻叶韦民要将叶成坤,赶出叶家的时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气话。但还是佯装着去求情,他必须要将好人坐实了,否则日后叶成坤掌权,定会将他这把老骨头,用锤子敲成细碎。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自己吓唬自己,他知道,叶成坤能做的出来。
“吴剑恩,我说的话你是听不懂吗?”
吴剑恩言情之词只说一半,便被叶韦民重言打断。
“是,老爷!”
吴剑恩心里一沉,但他是叶家老滑头,知道叶成坤再在这里,只会触及叶韦民更重的怒气,当下示意门外护卫将叶成坤带离。
“爸,我错了,爸……”
吴剑恩知悉,并不代表叶成坤理解。
在如此萧怒崩裂的情况下,叶成坤肿红的脸,更是胀的通红。
他知道父亲的秉性,在盛怒之时,让其滚出叶家,虽有气急之意,但未免太过沉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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