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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卡尔站在书房门口,向正坐在书桌前的罗伯特行礼。
“进来。”
卡尔走进书房,关上门,看着一脸疲惫的罗伯特,“陛下,不要为葬礼太过操劳了,养精蓄锐,将精力放在政务上吧。”
罗伯特摇了摇头,淡淡道,“有一件事情,不处理完我寝食难安。”
“什么事?”
“刚才我和哈劳斯在大殿谈了一番。”罗伯特道,“哈劳斯真的是长大了,他请求我废去他的亲王封号,改为平民。”
“哈劳斯殿下竟有如此觉悟?”卡尔惊讶道,“卡尔印象中的哈劳斯殿下,不过是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
“毕竟已经有很多年没见了。”罗伯特感叹道,“已经懂得站在我的立场上思考问题了。说实话,我一直对于怎样安置哈劳斯非常头疼,想不到竟由他说出来了。我这个当哥哥的,还真是不合格。”
“为了帝国的稳定,甘愿放弃贵族身份,陛下,您不能辜负了哈劳斯殿下的一番苦心啊。”卡尔道,“那么您只需要将这个命令传达到各个贵族手中就可以了。”
“就是这个问题,我要以什么名义废去哈劳斯的封号呢?如果名不正言不顺,白白浪费了哈劳斯的牺牲不说,贵族们会怎么看待我这个皇帝?”罗伯特问道。
卡尔略一思索,问道:“哈劳斯殿下有说过他以后的安排吗?”
“有,”罗伯特点点头,“他想要娶乌克斯豪尔公爵之女。”
卡尔一愣,随后问道:“哈劳斯殿下在陛下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哈劳斯吗?”罗伯特想了想,“比我想象的要坚强的多,考虑问题也变得周全了,只是感觉和我已经疏远了,不断提醒我他的臣下身份。”
“是不是非常小心,闭口不提自己的王室身份,努力不让陛下难做。整个人都显得沉稳得体?”
罗伯特愣住了,点了点头,“是的,就是这种感觉。”
“陛下!”卡尔望着罗伯特的眼睛,“千万不能让哈劳斯殿下和公爵之女成婚!”
“为什么?”罗伯特奇怪道。
“陛下不精于相人,很多细致的东西陛下无法察觉,”卡尔走到书房门口,回过头看着罗伯特,“但是既然是陛下能直接感觉到的东西,如果不是故意做出来给陛下看的,那就是已经无法掩盖的气质。哈劳斯殿下或许没有欺瞒陛下的理由,所以卡尔敢断言,哈劳斯殿下已经成长为一个拥有出色气质的贵族,或许拥有王者的气质。这对于陛下来说非常危险。”
“哈劳斯殿下愿意放弃贵族身份,恕卡尔冒昧,卡尔不知道此事是殿下真心所言,还是仅仅是让陛下宽心的谎言。不论如何我们都不可以冒这个险,如果哈劳斯殿下与公爵之女成婚,公爵将势必站在哈劳斯殿下一边,这非常可能成为帝国的不稳定因素……”
“闭嘴!”
罗伯特愤怒的拍打着书桌,“不准你诬蔑哈劳斯的大义!”
卡尔摇摇头,“陛下,治国不应该依靠感情,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用法律来统治国家,因为法律是无情的。陛下与哈劳斯殿下手足情深,但是古往今来,为了这至高无上的皇位,兄弟相残,同室操戈的惨剧何时停止过!陛下,请万万三思!”
罗伯特看着卡尔,心中无比愤怒,但是却无力反驳卡尔的言论。
“卡尔先退下了,还望陛下仔细考虑卡尔的话。关于废除封号的名目,卡尔会仔细思考的。”卡尔微笑着行贵族之礼,推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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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娜一身纯白色连衣裙配黑色坎肩,正站在哈劳斯曾经的卧房里,饶有兴致的看着。
“哈劳斯,这就是你的房间吗?”妮娜笑着,不由自主的张开双臂,在房间内划着圈。
“恩,是曾经的王子殿下的房间。”哈劳斯微笑着看着妮娜轻盈的身姿,内心从未有过的平静和幸福。
“现在的哈劳斯不再是什么亲王了,”哈劳斯笑着道,“仅仅是一介平民,以后可以永远在妮娜的城堡当管家了。”
“那妮娜真是太荣幸了。”妮娜捂着嘴笑道,缓缓弯下腰,以名媛的姿态行礼,门口的卫兵不禁看呆了眼。
“少爷,您的这些东西还要吗?”正在和仆人一起收拾东西的哈伦哥斯,指着窗台上的几个木质小马问到。
“啊!好精致的小马,妮娜想要!”妮娜兴奋的瞪大了眼睛,拿起一个小马,爱不释手。
“这是小时候哥……陛下做给我的,都带上吧。”哈劳斯笑着道,“还有,我已经不是亲王了,哈伦哥斯,以后就不用再叫我少爷了。”
“少爷,”哈伦哥斯没有回头,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道,“哈伦哥斯保护您的任务是终身不变的,即使您流落街头,哈伦哥斯依旧会随侍在侧。”
哈劳斯没有说话,半响点了点头,“谢谢你,哈伦哥斯。”
“亲王殿下。”两个卫兵踏进了房间。
哈劳斯回过头,看着两个卫兵。
“陛下召您前去。”卫兵道。
“召我?”哈劳斯问到,“有什么事情吗?”
“陛下的事情,我们不敢多问。”卫兵回应道。
哈伦哥斯走过来,“少爷,我陪你去。”
哈伦哥斯摇摇头,“奥斯顿此刻正陪在公爵身边,你就留在这里陪着妮娜。陛下叫我不会有什么事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