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凌恒拾起一根金条,掂量掂量分量,“其实你还挺值钱的,这么些金子能换不少枪炮吧。”
“我都这样了,你还说风凉话。”吴采采哭的更伤心了。
平日里她飞扬跋扈,不过是仗势欺人。
其实骨子里,还是个小女生。
一旦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那股跋扈劲儿便没处使了。
吴凌恒把金条扔回去,道:“三年后,爹的吴家军一定捣入姓金的老巢。”
“你说的什么疯话,他们可是同科的校友。”吴采采不信道。
吴凌恒道:“那你且看着,三年后姓金的怎么被用自己的金子买的枪炮打垮。”
“那……那我信你一回?!”吴采采将信将疑。
吴凌恒道:“你必须信我。”
“那我就熬个三年,你可不许食言。”吴采采终于应允了,却还是一筹莫展的样子。
吴凌恒让婉兮,推他回去小院。
并且郑重的,忠告吴采采,“二姐,你在金家的演技,决定了你三年里的日子是怎样的。”
“知道了。”吴采采点头,和他岔开方向离开。
婉兮走了几步,才小声道:“你当真没有骗她吗?”
在她的心中,还是有点疑虑的。
想着夫君会不会,为了先哄骗吴采采去金家。
所以,才说出这番话误导。
“是不是也觉得爹不会动金世杰?”吴凌恒问道。
婉兮摇头,道:“当然不是,爹是铁血之人,有自己的沙场抱负。”
“你说得对,爹的目标,最先是姓段的,然后是姓孙的,最后……”
吴凌恒玩味的笑了一会儿,才道,“最后才是姓金的,不过得在他没死在庆州的前提。”
庆州一个地方,一下子卷入三方人马。
又是吴有匪的计谋,很可能就是吴军阀为了撕开这几股势力所做的铺垫。
“爹不会有事的,我有预感。”
婉兮说话间,忽然感觉腹痛异常。
又是这样的痛感,就跟那日被尸妖弹到了肚子一样。
她悄然解开旗袍的一颗扣子,把系在里面的十字架拽出来。
紧紧的握在手里,抵御这样的不适。
整个人还是轻飘飘的,最后头重脚轻的晕倒了彻底失去了意识。
昏迷之后,小腹隐隐还是作痛。
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肚皮里抓挠,说是疼也不疼,就是抓挠的她难受。
久了还有一种,会把肚皮抠破的感觉。
睡梦中,还听见夫君在和人说话。
是一个中年妇女坏了嗓子以后,和男子一般粗粝的声音,“俺告诉你实话吧,你让她怀的是阴胎,还想让她的日子好过啊。”
“她之前一直很好。”吴凌恒道。
那女人冷道:“那阴胎本就危险,最近是不是又有什么阴物碰着它了,让它变得更加凶戾。”
“几天前,她的肚子被尸妖的手指弹了一下,不过一直有十字架帮她驱邪。”吴凌恒道。
那女人笑得厉害,“洋人那点把戏,你觉得能救得了她?她肚子里的鬼胎可是着了尸妖的阴气,要杀母夺舍了。”
“这么说,这孩子不能留?”吴凌恒语调说不出的平淡,仿佛完全不在意。
中年妇女道:“也不是不能留,我可以帮她。”
“那请您帮她。”吴凌恒向来心高气傲,此刻却变得低声下气。
中年妇女很淳朴的样子,说话扯着嗓子很大声,“你的性命还记在俺这边,你来求俺不是自找苦吃吗?”
“无非是想要我的命嘛,你要我几时死,直言吧。”吴凌恒冷道。
那慷慨就义的口吻,让婉兮听的害怕。
这孩子……
要用夫君的命来换吗?
吴有匪轻声道:“娘,他迟早要死,用他的命换婉兮腹中孩子的命不值。”
诶?
他不是去庆州了么……
不过听他话里的意思,那个说话粗粝的中年妇女是他娘。
对了,她真是糊涂。
方才还听夫君,喊她嫡母。
“俺有说要他的命么?俺只要一件东西。”那中年妇女可是半分贵太太的样子都没有,说话又大声又不顾及体面,“她不是慧灵之女么?俺只要她身上的灵根,这个买卖再划算不过了吧。”
灵根!!
那是什么东西……
婉兮在昏迷中,听不懂也不明白。
吴凌恒却很愤怒,“你这个行为,和巧取豪夺的强盗有什么分别?”
“俺这是交换条件,又不是抢劫,你要是不肯,我们不做这桩买卖了呗。”她和人说话的口气,特别像是集市跟人讨价还价的卖菜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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