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匪拿了槐荫木,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大体是够用的。”
“这槐荫木是做什么用的?”婉兮问他。
他坐在办公桌上,用银刀削槐荫木,“你可以猜猜看。”
木屑木皮削的满地都是,又因为是阴木的。
惹得河姑和那只女厉鬼都扑山去闻,一副吸了鸦骗的快意样子。
“你要做木刀。”婉兮盯着他手里渐渐成型的槐荫木道。
吴有匪的手是拿枪杆子的,没想到做起木活也这么灵便。
三下五除二的,就出了个木刀的轮廓。
吴有匪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你对养小鬼是有些了解的。”
“我只听人说注入尸油的伤口,得用木刀来割开。”婉兮嘴唇有些抖,那木刀越是有了成形的样子,心口越是难受。
用锋利的刀割开血肉,速度快疼痛感其实并不算强烈。
钝刀子割肉,那可是最疼的。
过程又慢,又疼的入骨。
那匍匐在吴有匪脚下,吸食槐荫木上阴气的女鬼眼睛迷蒙的抬了头。
吴有匪病中憔悴,有种文弱之感。
冲她清冽一笑,当真是美的令人窒息。
“你……你是我的阿郎吗?”她看待吴有匪,有种痴心的感觉。
吴有匪摸了摸她满是伤痕的头顶,眼中的情愫那般的细腻,“我是,才几日不见,就不识得我了。”
这为情而死的女子,脸上都是擦伤。
嘴角还有淤青,头发湿漉漉的。
也不知生前是怎么折腾的,反正死后是遍体鳞伤的。
“我识得的,阿郎,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女鬼泪如雨下,悲情的望着他。
吴有匪温情的笑,仿佛是对她最大的救赎。
她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跪着望着他那张倾世的容颜。
河姑爬到一边去,对男女之事并不感兴趣,“还真是个花痴,是个男的都能当成你的阿郎。”
“对哦,她怎么会认错了?”婉兮其实也有些诧异,在河姑身边轻声的问她。
河姑道:“她也不把你当成了抢走她阿郎的坏女人。”
“我还以为只是对我。”婉兮道。
河姑反感道:“我还不知道她啊,所有女人在她眼里都是抢她阿郎的,所有男的看着都像她的阿郎。”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婉兮好奇的问河姑。
河姑百无聊赖道:“哎,这厮是在我死的水域跳河自杀的,我都认识她好多年了。”
听到这里,婉兮也理解河姑为何不舍这痴情女鬼死。
河姑也只是个嘴硬的,相处的时日久了。
和这女鬼多半生出了点感情,舍不得女鬼被烧的灰飞烟灭,才去求的自己。
婉兮眼里运了灵力去看女鬼,也看出门道了,“她地魂破损的厉害,辨认不清很正常。”
地魂是管理人灵智,还有记忆的地方。
破损的太厉害,首先记忆可能只剩零星的一点。
智力和分辨力也会下降到冰点,所有很多有怨气的厉鬼会无差别伤人,因为没有脑子了啊。
吴有匪手里的那块槐荫木经过一段时间的处理,完全被削成了一把木刀。
还没经过打磨,更没有任何纹饰。
就是质朴的一把刀,已能见做工细致素朴。
倒是好看,就是用处不大好。
恰好这个时候,其他几样东西也被找齐了。
张大亲自拿着送进来,“吴少帅,您快看看这些东西找的对不?”
“我看看。”吴有匪放下木刀,过去检查了一下送来的东西。
确认无误之后,点了点头。
张大松了口气,“少帅觉得没问题就好,东西要怎么摆放?卑职可以帮您。”
“不用你了,我自己可以。”吴有匪温声道。
张大也不坚持,行了军礼退了出去,“那行,卑职就不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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