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化成了柔情,如化水的坚冰一样恨不能全都渗透进土壤里,化进他的身体里。
“跟我走,婉儿。”他提出要求。
她主动吻了他的耳垂,“若能走,早就离开了。”
“中蛊了?!”他问她。
她不能回答,只能用沉默替代。
他身体里的阴气进入她体内,强行压制住她体内的蛊。
她勉强能说些实话,“是锁心蛊,我不能违背下蛊人的意志。”
“怪我来迟了。”他歉疚道。
她踩了他的皮鞋,“谁许你来的!”
“我来救你,还来错了?”他无辜道。
其实心里早就知道,她是不喜他来找她的。
如果这场战因此而战败,这个傻丫头怕是更无地自容。
婉兮气恼道:“你这样临阵脱逃,可是枪毙的大罪。”
“就算枪毙,我也要救你出去。”他一字一顿不容违背道。
她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料,“我在这里唱了半月有余,早就配不上你了。”
“楚婉兮,没有你我会死的。”他语调里有点威胁的意味。
她偷偷看他,小心脏噗噗直跳。
他把玩她出了汗的小手,“你要因为自己迂腐守节,害死我么?”
“我不要你死。”她委屈的哭了。
在月宫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过的谨小慎微。
常常忍气吞声,任由摆布。
被封闭在舞厅的时候,甚至连买一份有前线新闻的报纸都受到限制。
她很害怕,也快要承受不了。
他终于来了,她有了依靠。
却已经当了那么久的歌女,她自己都嫌弃自己……
他在她耳边道:“反正我是做好准备,此生此世和你同生共死,你自己看着办吧。”
“明日……明日……”婉兮要说话,但是难以启齿。
夫君能压制住蛊虫的时间有限,它们又开始鼓噪作弄起来。
他知她受蛊虫影响,捏着她的小手给她以安慰,“明天怎么养?”
“薄会带我出门,去虹口的网球场。”婉兮面红耳赤,憎恶在夫君面前这样亲昵叫段薄擎的自己。
他不像从前那么爱吃醋了,没有因此介意,反倒开心的像个孩子,“你肯对我说这些,是不是证明你不会轻生了?”
他很能理解她现在的处境,如果受到蛊虫限制,应当十分难以离开这个地方。
尤其是这里保镖众多,守卫过于森严。
若等到段薄擎把她带离月宫,更方便带她走,然后解开她身上的蛊。
“我……我……”她想说自己这样的残花败柳,怎生值得他那样珍惜。
可这般言语说出来,只会令他伤心。
还是不说了吧。
他视她如珍宝,她自己自轻自贱,只会让他难过。
婉兮小声问他:“你怎知道我在月宫的?”
“我只是来碰碰运气,谁知道第一晚就遇到你。”吴凌恒道。
婉兮觉得奇怪,“可……你怎么会突然离开战场?”
“你失踪的事吴老狗还想瞒着我,还好刘闯忠心。”吴凌恒气的牙痒痒。
婉兮捂住他的唇,“爹生你养你,你不好这样骂他的。”
“你以己身换他一条狗命,他还要瞒着我你被段薄擎劫走的事,骂他吴老狗都算轻的。”吴凌恒气的龇牙咧嘴,看到她乖巧的眼神,又忍不住心软。
真想把她揉碎了,融进自己身体里,“为那么个无情无义的老狗,你牺牲自己又是何必。”
“他是长辈,我尊敬他。”婉兮回答的很简单。
其实在她眼中吴军阀和自己的亲生父亲没什么两样,又怎能看他落到段薄擎手里。
吴凌恒气哼哼道:“你那样在意他,也不看看他是怎么回报你的,我要去找你,他非说能帮我找到你,结果这么久了,什么都查不到。”
——
三日前。
吴凌恒和陈云通电中。
吴凌恒气的想要摔电话,“你们说一定能找到的,现在人呢?都半个月过去了!!”
“这个……反正吴大帅说了,你必须留在前线打仗,这是军令。”陈云也很无奈,派去上海找人的都被暗杀了。
吴系本来就在打仗,很多消息流传出去对整个战局影响都很大。
所以还得是秘密调查,不能对外公开。
可是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连吴家渗透到段薄擎身边的探子,都没有找到婉兮。
毕竟“段风晴”和婉兮之间没一点联系,他们很难将二人联系道一起。
吴凌恒在电话中冷道:“丢的又不是你老婆,是我老婆。”
“再宽限十日。”陈云偷看了一眼旁边的吴军阀,请求吴凌恒宽限。
“抱歉,一日都不能等了。”吴凌恒挂断了电话。
拔了身上正在输液的管子,留了张字条给唐放和清瑜。
翻了医院的墙,带伤私自飞沪。
——
月宫。
站在包厢里的吴有匪,捏烂了手中的星星耳环。
孔凌尘看着那耳环,头皮有点发麻,“吴少将,你没事吧。”
“吴有匪认出你的身份了?看样子好像吃了大醋。”吴凌恒一曲跳完,淡扫了一眼吴有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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