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能,对不起。”婉兮狠狠推开他。
她是军人出身,看起来身材纤细。
实际上发力有一两百斤的力量,把那外国大汉应是推了一个趔趄。
布朗尼颜面尽失,气的用母语骂人,“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贱人,不要脸的贱种,连我这么尊贵的人都敢得罪。”
他站稳了身体,上去就给了婉兮一巴掌。
重重的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惯性的力量让她跌倒在地。
她可以躲过这个巴掌,更可以打回去。
比起这个被酒色掏空的红酒商人来说,她是有这个实力的。
“我不是故意的,先生请息怒。”她也用法语道歉。
布朗尼一脚踹上去,还想踢第二脚。
发现她会说法语,眼神错愕了一下,觉得很稀奇。
想想自己受的屈辱,继续拳打脚踢。
吴有匪死死的盯着,心里如同刀绞一般难受,【反抗楚婉兮,你那么强,怎么会打不过这个脑满肠肥的。】
“你还真能忍,吴大公子。”孔凌尘看不下去这个场面,手扶额挡住视线。
婉兮纤细的手臂被踢打的青紫,一声痛叫都没有。
只是不停的落泪,唯唯诺诺的道歉。
史岩想过去打抱不平,被洪大当家拉住了,“别惹祸,洋人可是得罪不起。”
“可是他们这样欺侮一个女人,她还救过我。”史岩懊恼道。
洪大当家毕竟是见惯了沪上风云的人物,眼睛毒辣的很,“她挨打就是在自救。”
布朗尼抓住了她的长发,踩了她的手指,“舔我的皮鞋,就放过你。”
“妈的,太过分了。”孔凌尘本来还稳坐钓鱼台,实在忍不了了站起来要阻止。
谁知吴有匪身影一闪,眨眼就到了布朗尼身后。
手中的毛瑟手枪盯着布朗尼的头部,眼神里淬了绝杀之色,“谁许你这么对她了!你是在找死吗?!”
“您不是对她不感兴趣了吗?”布朗尼以为吴有匪不在意她了,才想狠狠折辱段风晴。
毕竟她在舞台上太过风光,到了舞池里当舞小姐。
依旧端着身份不想同他跳舞,被狠狠的教训一顿是教她如何做好一个服务人员。
吴有匪给枪上膛,“我只是今天有些累了,你很会胡乱揣摩别人的想法嘛。”
“我理解错了您的意思,我知道错了。”布朗尼虽然是洋人身份,在本国却只是普通商人。
虽然洋人身份地位比较不一样,但跟国内高官自然是不能比的。
吴有匪一枪打在他腿上,“给你个教训,如果还有下次,就去黄浦江里做你的红酒生意吧。”
“啊——痛死我了,啊——”布朗尼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抱着中弹的地方哇哇大叫个不停。
同他一起来的洋行的伙计连忙太了他,往舞厅外面跑。
婉兮被打的够呛,浑身都是疼的。
挣扎了好几下才起来,视线有些模糊,周围的景物感觉都在摇晃,“多谢……多谢吴少将,小女子感激不尽。”
“这是我最后一次救你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他经历过这许多事,早有了痛入心扉之感。
她是他的魔咒吗?
成了段风晴他喜欢,从前是婉兮更是爱入骨髓。
吴有匪转身阔步离开,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不再踏足月宫。
爱而不得太苦了,逼得他甚至想过。
如果这人世间的法则不是如此,一个女子可以爱很多个男子,也许他就能被她接纳。
可惜,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婉兮轻咳一声,吐出小半口血。
他都走到了门口,脚步都忍不住顿下。
甚至想过不顾一切的冲回去,用力抱紧这个令人心碎的柔弱的女孩。
他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她。
肖战龙为他打开了车门,他心里难受。
仰头看了一眼圆月,月光姣好。
月宫里喧闹声不绝于耳,每一声都在刺破他的心。
内息不稳之下,也吐了一口血。
别枝从车上下来,“有匪,你怎么了?”
“心里有了杂念,被自己身上的罡气反噬了。”他放心的将自己靠在别枝身上。
别枝把他扛上车,“不是被妖物伤的就好,问题不大。”
“都吐血了,还问题不大。”肖战龙郁闷的开车,心想着别枝还真是小孩子。
不懂得关心人和疼人,吴有匪都吐血了,一点紧张的样子都没有。
别枝把自己的披肩披在吴有匪身上,“人有七情六欲,总有难过的时候,他惦记婉姐姐才会有杂念,其实也挺幸福的。”
“你这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歪理邪说,自己男人惦记别人,也不吃醋。”肖战龙实在无可奈何。
别枝低了头,看着怀中的吴有匪。
有匪有惦记的人,婉姐姐也有惦记的人。
可是她呢?
她惦记的人在哪里呢?
在有匪身边是因为嬷嬷们从小就教她,这辈子都要跟着有匪。
但那好似不是爱情呢!
——
婉兮受了伤,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向一个空位休息。
好多处伤口都在流血,孔凌尘心疼她。
想走过去关心她,这时来了一个侍者,“风晴小姐,您该去给少帅上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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