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宜檐雨竹萧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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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宁道:“是的,我相信沈大人自有分寸,他在北梁多年又何时疏于谨慎过?而且为了周全,我早已飞鸽传书给他与他商议了一个更好的计划,换言之,其实他这次的作为也是这计划的一部分,今日就是想让长老帮忙再斟酌一下这其中有何不妥或有何可改进之处。”

清源长老道:“请殿下详说,老臣洗耳恭听。”

嘉宁将计划详告与清源长老,清源长老听后更为大喜,不断称好:“妙啊,真是妙!先前老臣还担忧沈大人有失,知此计后,顿觉天衣无缝,沈大人果然思虑周全眼观大局,这下就算上官天元怎么怀疑沈大人,我们都占有取胜余地。”

议完计策,清源长老问:“朱雀好长一些时日没有消息了,不知她如今是何情况?青龙可有来讯?”

嘉宁道:“上官天元归朝后对朱雀起疑,荀韶陵听从他言派细作监视朱雀,朱雀不得不与青龙暂时断绝联系,所以长久没有消息,如今她已重获荀韶陵宠信,青龙与她联系了一次,说上官天元还是对她有疑心,刻意试探过她,不过她还能应付,暂时她只是被疑,未暴露破绽。”

清源长老想了想,微微皱眉,道:“这上官天元这么多年真是一点都没变过,不愧为两次接任万朝宗宗主的长老,眼光比谁都狠辣!”

“是啊,他才是最难对付的,如此下去,我恐朱雀就算不被他揭穿也难以在荀韶陵身边行事……”嘉宁叹声道。

正沉吟间,清源长老眼中精芒一闪,轻摆拂尘,道:“殿下,老臣想如今朱雀之难就难在荀韶陵太过信任上官天元对他言听计从,不若……”

“不若使一招离间计?”清源长老轻轻一言便点醒了嘉宁,她立即转忧为喜。

清源长老云淡风轻地微笑颌首:“正是。”

“可是,这恐怕不易吧?毕竟上官天元是荀韶陵的师父,深得荀韶陵信任……”

长老的神情浮现一丝莫测的深意,不知是叹是感:“殿下只当明白,古今帝王心才最难测,却也最好琢磨。”

清源长老走后,秦凤歌用她的星云镖在昭明殿的宫墙上打下两个“偷窥之徒”,原来是你偷偷潜进宫的长乐与“陪”长乐偷偷潜进宫的季长安。没有办法,他虽已入罗云门却不能向长乐透露,自然不能带他走罗云门的密道,只能依旧用这个笨办法潜进宫。

季长安还是以他师父的身份与他相处,并以风云堂拳手的身份为掩而留在长安,对于他的两个徒弟问他为什么突然戴起面具来了,他的解释是:“这张脸长得太丑了,我不好意思顶着它出门就戴面具咯,好了吧?”

此刻这师徒俩一顿好摔啊,在地上疼得打滚,抬头之后就见嘉宁已经走到了面前,俯视他们,不,是俯视长乐而无视季长安,她佯怒道:“长乐,你是爬皇姐宫墙有瘾吗?怎么就不知道好好走正路呢?”

长乐从地上爬起来,装委屈:“皇姐恕罪,这走正路不得请旨通传嘛?麻烦死了。呵呵,反正都爬习惯了……”

季长安也站起来了,拍拍身上的灰,恢复倜傥之态,咳嗽两下来让嘉宁注意到他。

嘉宁冷漠地白了他一眼,没有要跟他说话的意思。秦凤歌见状,趁机给季长安找不自在,呵斥道:“你是何人?为何以面具遮面?好生怪异!”

季长安瞅她一眼,轻佻地回道:“长得太帅,怕你惦记,所以戴面具,行了吧?”

秦凤歌被他无意间弄得有些脸红,忙道:“大胆!不但擅闯皇宫还敢在公主殿下面前如此无礼!”

季长安不想理她,故意吊儿郎当地对她吹了几声口哨。

长乐见嘉宁对季长安异常冷漠,发觉他们之间不对劲,想来怪不得很久不见嘉宁出宫与季长安见面了,而季长安也闷闷不乐。

长乐护他,对秦凤歌道:“凤歌姐姐这是我师父啦,又不是歹人。皇姐,你说是吧?”

嘉宁道:“我倒觉得像得很。”撂下句冷冷的话就转身离开。

季长安捣捣长乐,长乐会意了,跑上去追嘉宁,道:“皇姐,我师父有话想跟你说!”

嘉宁走出一段路了,回头余光瞥见季长安在原地与秦凤歌目光相交,更为不悦,反问长乐:“你就没话要跟我说?”

长乐不解她的意思,挠挠头,憨笑,道:“没有啊,我有话,是对莫离姐姐有话!”

嘉宁道:“可惜莫离已对你无话。”

是啊,自己来了,这么大的动静,先前还在湖心亭的莫离此时却不见踪影,这是为何?她有意躲避?

“为什么啊?”长乐神情落寞。

嘉宁的手伸出广袖间,拿出一樽木像,木像俨然是莫离的模样,道:“莫离要将这还你,她说今后都不会再见你,请你勿要纠缠。”

长乐呆滞地接过木像,疑惑又心伤地说道:“这……这不是我刚刻好的吗?我都还没来得及送……怎么会……”

嘉宁见他突然低落至此也心生不忍,但奈何莫离恳切求她如此,她也知不能心软,道:“这是舅舅带来的。”

“什么?父亲大人?”他讶然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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