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锦华深深看着她:“溪儿真是越来越通透了,看来在外几个月的历练,让溪儿长大了。”
莫璃抿唇不语,只是回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莫锦华拾步上了塘边的浮桥,这座桥直通塘中心的八角小凉亭,直到二人在凉亭里坐下,他才低声问:“溪儿可曾与晋王熟识?”
“只是见过几次,谈不上熟识。”莫璃想起慕容楚曾说过那是一个危险的人,不禁有些担心,把第一次在长乐湖边见到钟翰池夫妇,还有遇到惊马,被钟翰池救下的事情告诉了莫锦华。
“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你怎么不跟哥哥说?”划锦华紧蹙着眉头责备道。
莫璃吐了吐舌头:“我又没受伤,说了不是怕你和嫂子担心嘛。”
“今日下朝时,他向我问起你。”莫锦华的脸色有些晦暗不明,“原本我与他并无交集。他过府来吊唁就已经有些奇怪了,今天他借着公务叫住我,最终却是问我一些家里的事情,还特意着重问你最近可好。”
“这个……会不会是他以为我那天受了惊吓,所以才有此一问。”莫璃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也觉得有些不安,堂堂王皇子,晋王殿下没有必要这么关心一个四品官员的妹妹吧。
莫锦华轻叹一声:“本来我和你嫂子不想让你一同送娘的灵柩回乡,现在看来,还是把你带在身边更稳妥些。”
“晋王为人看似温和,但却是心思缜密,他做什么事必有深意,绝不会是随口一问。”
“借机拉近关系,向哥哥抛出橄榄枝?”莫璃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听说上面那位现在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这个时候最是需要拉拢人的时候。”
莫锦华不由得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妹妹,虽然他不知道橄榄枝是什么东西,但意思却是明白的。
如果放到从前,那个单纯的小姑娘绝对不会想到这个层面上,现在仅仅是几句话,她便猜到了里面的缘由,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小丫头。
“父亲为官多年,一直是刚正不阿,对我也是如此要求。我只坚持自己要走的路,不会向任何一方倾斜。”莫锦华站起身,看着池塘里的片片莲叶间挺立的花茎。
莫璃见他出神,轻启樱唇念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溪儿此语甚妙,好一个中通外直,不蔓不枝,这正是哥哥心中所想。溪儿在哪里得此佳句?”莫锦华看向莫璃的目光更多了几分探究。
“只不过偶然在一本书上看到,觉得好就记下了,也忘了是什么书。”莫璃含糊地答道,她总不能说这是北宋大哲学家周敦颐的名句吧。
“哥哥想要做那傲然不群的君子,这条路上必然是充满了荆棘坎坷,但只要坚守住了本心,相信最终会达成所愿。”
莫锦华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妹子并不象他所想像的那样,不再是从前那个柔弱的小姑娘,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必要过于担忧。
莫璃想起刚才莫锦华提到关于送余氏灵柩回乡的事情,余氏故去已经差不多二十几天了,便问:“哥哥,咱们什么时候起程送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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