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自知已是死路一条,心里反而坦然了,跪直了身子道:“奴婢这些年来一直饱受折磨,如今也是该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慕容靖忠眼中微显愕然,想起莫璃之前跟他说过,此次她险些滑了胎与多年之前的往事不无关系。当时他还不信,现在想想,果然是有牵连的。
只听赵姨娘继续说道:“王妃那日进宫,带回婉儿……不,是慕容昭媛赏赐的蚕丝纱。世子妃挑了两匹,王妃命奴婢替世子妃裁衣。奴婢将蚕丝纱在药汁中浸了一夜,晾干之后才制成了袍衫送到了墨渊阁。”
“什么药汁?何人所配?”慕容靖忠问道。
“是两种草药所配,从宫嬷嬷处所得,奴婢并不知其名。”
说到这里,慕容靖忠哪里还会不明白她是受了何人指使,深吸了一口气问:“你刚才所说多年饱受折磨是何意?可是与此事有关?”
赵姨娘咬了咬唇,泪水再次滑落下来:“奴婢对不起王爷,更对不起江王妃。”
听到“江王妃”三个字,慕容靖忠向前探了身子问道:“你此话何意?”
“奴婢当年承江王妃不弃,常伴其左右。趁王妃患上头疼病之后,便将一味药混入王妃每日所喝的汤药之中。”
慕容靖忠只觉得耳内轰鸣,颤着手指着赵姨娘道:“你……你为何要毒害于她?”
“为了婉儿……”
“这与婉儿何干?”
“婉儿中了毒,奴婢为了得到解药,便对江王妃下了毒手。”赵姨娘慢慢抬起双手,带着恨意道,“正是这双手害了江王妃,换回了婉儿的性命。”
“毒妇!毒妇!”慕容靖忠面色发青,抖着唇,也不知道他是在骂赵姨娘,还是在骂谁。
“奴婢不想当年之事暴露,便再次做起了恶事。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望王爷原谅,只求王爷不要将此事告诉婉儿,奴婢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有一个如此不堪的娘。”赵姨娘跪伏于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直磕得额头一片淤青,甚至有血丝渗了出来。
慕容靖忠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缓声道:“你将前后的详细经过说与本王,不许有半点隐瞒。”
这些事情虽过去多年,却一直困扰着赵姨娘,致使每个细节都历历在目,她一字一句将前因后果一一陈述。待到说完,如释重负般长吁了一口气。
慕容靖忠听完,顿感浑身无力,挥了挥手,命身边的祥管事将人带出去。
赵姨娘又是冲上磕了三个头,起身时额头已是血红一片,她却仿佛根本不知道疼一般,面色平和地跟着祥叔出了刑房。
待到祥叔折返回来,只见慕容靖忠双目发红,满面凄凉之色。
“阿祥,本王一直觉得她的心胸不够开阔,才会郁结成疾,却不想……她是被害死的。”
“王爷,逝者已矣,还请王爷节哀,莫要伤了身子。”
慕容靖忠摆了摆手:“本王先去外书房歇着,剩下的事情你来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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