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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十年，她都靠卖身过活。

二十五岁赎了身，来到了云霞镇生活。不久，竟然得知自己怀了身孕。她每日要接好几个客人，根本不知孩子是谁的。她知道自己以前是做卖身生意的，也不可能有人娶她，为了自己老了有个人陪伴在她身边，所以她决定生下孩子。为了养活孩子，她只好重新开始做那样的活计。久而久之，镇子里的人都知道了她。好些男人都去找她。

虚无渐渐长大了，却从小被镇上的孩子嘲笑，骂她母亲是女妓。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一家子都要卖过活。

好些妇女知道自家男人在外面找虚无母亲，自然上门打骂。

那一天，虚无母亲被人扇肿了脸颊，被那些妇女一声一声的骂贱女人，只知道勾引男人卖身过活，还打断了虚无的右腿，骂他是野种，腌臜货。长大了也只会勾引女人。

原本以为那一天之后，都结束了。可并没有。

他母亲的房间里仍旧有许多男人进进出出。虚无看在眼里，听在心上。

每日每夜，都有人骂他，都有人打他。也有人不停的咒骂他母亲。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虚无七岁。

她母亲那天生了病，正卧榻休息，他拿着剪刀，杀了他母亲。”

江云歌惊讶得手中啃到一半的烤红薯掉在了地上，她连忙捡起来，将沾了灰的地方拿掉，继续吃。

将红薯咽下，“他怎么能杀自己母亲？”

“他从小就听人骂她母亲是贱货，是女妓，是该死的人。于是心里有了阴影。他恨她母亲，如果她母亲不是女妓，他就不会受那样的虐打和咒骂，也不会受玩伴嘲笑。他其实有好朋友，但他的朋友知道他母亲是女妓之后，便疏远了他。他从此就更恨了。直到他七岁，有了些力气，他母亲又生病起不来床，他便抓到了机会。”

江云歌心里感叹，果然从小这样咒骂和虐打的环境真的能毁了一个原本该无忧无虑长大的孩童。

可是她转念一想，“她母亲既然想自己赎身，应该就不是那种女人”

“她母亲只是想多赚钱，供虚无读书而已。她只是一个女子，赎身之后身上也没多少银钱。她也没力气种地，只会绣几朵花。镇上的教书先生半年要收五两银子，家里又要买各种东西维持生计，为了存钱，她只得那么做。但是虚无不知道，只觉得他母亲是个贱女人。”

“那虚无知道后岂不是”

她终于明白，虚无是怎样一步步成为一个心理扭曲变态的人。

“他母亲死时，告诉他积攒的银子她放在何处，让虚无好好活下去，认真读书习字，长大了考个功名，就没有人敢瞧不起他，嘲笑他。虚无当时很后悔，哭晕了过去，醒来又高烧了三日三夜，幸好我师父路过他们的院子，闻见臭味，进屋一看，虚无母亲的尸体已经开始发臭，而虚无脸颊通红的倒在地上昏迷。师父安葬了他母亲，将他带回了点苍云鹫山，收他为徒。后来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得差不多了。”

“那青鸾”

“是他在云霞镇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经常给他糕饼吃。他长大了下山历练，毒死了云霞镇所有人，但只剩青鸾还活着。”

江云歌算是明白了，虚无的恨都藏在心里。

待他长大，就向镇子里的人复仇。

喝了一口热水，“幸好你出现，不然我现在眼珠可能都被虚无煮来吃了。”

“我知道你要来云霞镇，也知道你不是虚无的对手，所以前来帮你。”

江云歌双手抱拳，“多谢救命之恩。”

天明时分，江云歌带着虎威铁骑进了云霞镇，清剿残存的鳞玺人。

一进镇子便是满地死去的毒蛇。棺椁中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