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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默笙做了一场梦，是他第十三世的事情，不断的循环的在他脑子里重演。他在梦里应该成了血僵十次，每一次都经历诛心之痛，而南兮也死了十次，每一次他都无能为力。

他明明知道那是梦，可看着南兮死在他怀里，他还是忍不住心痛、流泪，肝肠寸断。

他明明知道他已经烧了玉飞扬的身体，可这场梦还是把他折磨得恍若行尸走肉。

梦里，下了一场瓢泼大雨，雨中，他杀了很多无辜的人，孩子、老人、妇人，将他前十二世积的功德消磨殆尽。

他回不去了

仙缘，什么都回不去了

他成了魔鬼，人人惧怕的魔鬼，连他自己都讨厌自己的魔鬼

萧默笙眼角落下泪水，但愿前世的事情就此过去，他会珍惜今世之事，好好和靥儿在一起。

阴生见萧默笙眼角有水渍，伸手抹了一下，问向月不沉，“无上君，这是什么？”

“眼泪。”

“眼泪是什么？为什么我没有？”

月不沉坐在一旁，饮了一口茶水，“眼泪就是，伤心或者幸福的时候流的东西，你是灵僵，不会流泪。”

“我永远不会流泪吗？”阴生眨巴着眼睛问他。

月不沉摸了摸他的脑袋，“不会流泪不是很好吗？”

阴生低着头，“无上君你不懂，我有情绪的，但面上是表达不出来的，很痛苦。”

他的脸是僵的，难受。

“那你就要更加勤奋的修炼，等到了一定境界，你的脸就不僵了。”

阴生眸子明亮起来，“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床上的萧默笙手指动了动，睁开眸子醒来，看了眼身旁的阴生和月不沉，眉心拧起。

阴生胖乎乎的手指戳了戳萧默笙的俊脸，“老人家，你终于醒了，我守了你半个月了，你说你好好的怎么把心刨了，害得无上君废了好大力气才救活你”

萧默笙想撑着身子起来，却倒了下去，身上毫无力气，像个软茄子似的。

“你恐怕还要躺几日才能下床。”

“多谢你救我。”不然，他可能真的死了。

月不沉起身，“不用谢我，众生平等，只要你没做错过大的坏事，我能救自然救。”

萧默笙嘴角扯出一抹笑，“无上君果然心怀慈悲。”

君如靥在公主府中等着萧默笙回来，这半月她一直没出府，就在房中待着。君如玉见她毫无精气神，让她出去走一走，再继续待下去，会闷坏的。

君如靥摇头，说不想，要在这里等萧默笙回来。

君如玉叹口气，“如果他真的死了呢？你怎么办？还是这样要死不活的等他一辈子吗？”

“他不会死的，他会回来。”

“父皇和母后要从疆瑜回来了，三日前已经动身，四十日左右应该就能到京畿。”

君如靥面上总算带上一丝笑意，“父皇和母后要回来了？”

“他们要是再不回来管管你，你恐怕要去尼姑庵里做尼姑。”要萧默笙再有一月不归，这种事情她绝对做得出来。

“做尼姑是心死了才做尼姑，我的心还活着呢。”除非萧默笙死了，她的心也就死了。

君如玉摇摇头，出了房间。

君如靥这半个月来瘦了一些，病了一场，也没什么食欲，也不见人，一眼看去有些憔悴。

她给小胖顺毛，“你想出去转转吗？”

小胖趴在桌上，喵呜了一声，不想出去，阿笙生死未卜，他没有心情转。半个月不见阿笙了，他好想阿笙。

“既然你也不想出去，那我们还是待在屋子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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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默笙喝完了药，运转体内的内丹调息，半个时辰下来，身上总算有了点力气，可以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