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湖国是个小国家,国家供养的魔法师有八位,这是记录在案的,也还有一些名不见经传的魔法师,属于那种要自谋生路和到军队见习转职的。鼎湖国为了培养军队魔法师,每年下达任务指标需要见习转职魔法师完成。处决犯人就是其中的一项指标,想成为军队魔法师每年必须处决十二名犯人,当然,必须用法术处决,这是一种锻炼。
赵柏卓很苦恼,却还是不得不来到了行刑的广场。他进入军队后想了无数办法逃避这项任务,生病、急事、讨好等等,甚至他是近视,这个理由也让他躲了一次。尽管军队对于魔法师的待遇相对优厚,纪律也相对宽松,但不代表这些要求就可以忽略。赵柏卓已被告知,假如这次他再不执行任务,那么就会被赶出军队上军事法庭。
赵柏卓今年三十岁,暖泉城人。暖泉城是鼎湖国偏远的一座小城,已经靠近西面的南伊珞国。赵柏卓是一名雷系魔法师,他的父亲是一名工匠,母亲是一名裁缝,他之所以成为魔法师,只是因为他有一些天赋而已。年初的时候,他报名应征了鼎湖国的军队法师,所以目前他待在军队。之所以进军队,赵柏卓也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假如他留在家乡,说不定哪天就会被当做壮丁抓去建城。可是赵柏卓没有想到在军队需要杀人,特别是,要杀的还是自己的百姓。
广场围着很多百姓,士兵监督现场。赵柏卓尽管视力不好,听力还是正常,他听见百姓们在愤怒地议论与谴责军队的暴行,这让他觉得良心备受折磨,并且,他觉得现在所做的事情,也违背了魔法师的道德。但不管怎么样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弓箭兵射死了五个人后,轮到他行刑。柱子上只绑着一个人,事前有士兵问他准备处死几位,他就报了最低数。魔法师的行刑对于看热闹的市民来说,还是有几分看头,所以,赵柏卓出场后,广场上的交谈声都小了许多。
绑在柱子上的囚犯是一个中年人,瘦骨伶仃长发凌乱。事前赵柏卓看过这人的资料,这个家伙是个恶棍,以前就犯有入室**杀人,之后又趁民夫出工之时,在民夫的住宅区偷盗,被发现后,殴打致死一位民夫与他十二岁的孩子,并且这家伙拒不认罪,他只承认入室**,杀了一个女人,但没有杀孩子。所以,赵柏卓也还是感叹自己运气不错,要杀的是个该死的人。
“罪犯娄沛,年五十三,犯入室盗窃、杀人罪、**罪,死刑,执行雷击死刑。”这罪犯娄沛倒是惯犯,如上罪行也无一遗漏,只是那个民夫和那个十二岁的孩子确实不是他打死的,他也觉得挺冤枉的。以前是害别人,现在被别人害了,也是因果报应,只是左右是个死,死前帮人背个黑锅罢。
赵柏卓施展了漂浮术,这是所有法术施展前的基础。为了弥补军方对他的不满,他特意让自己漂浮起来两米高度,这样看起来会厉害一点。其实这样做除了消耗精力,没有任何好处,但外行就喜欢看。
“啊,真的是魔法师。”“看,他飞起来好高,一定很厉害。”“不说了,不说了,你看你看,那个是魔法师。”“魔法师行刑一般都是十二犯人,这个魔法师只处决一个人,他一定很厉害,这个犯人一定死的很难看。”“雷击哦,会有闪电哦。”广场上又开始一片评论。
那个罪犯惊恐地看着面前的魔法师飞到两米空中,双手展开仰首朝天,口中念念有词,自知离死不远,听人说给雷劈过会烤熟,会有一股烤猪肉的气味,想到这里就有点屎尿**。
接下来这法师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物品,喝了一身“去”,那物品便弹向天空爆裂开来,一片乌云迅速聚集起来,整个广场的光线一暗,阴影把广场都遮住了。这娄沛越发抖得厉害。法师又开始念咒语了,接着手一指,娄沛只觉得周遭雷光一闪,一声巨响与一阵热浪卷过去,只以为要死了,却半响没有下文。
监斩官也兴致勃勃地观看这雷刑现场,前面的弓箭射击太没劲了,射箭的士兵是新兵,哆哆嗦嗦地箭也软绵绵的没啥准头,瞄准胸口却射到裤裆。法师咒语念过后,监斩官看见至少三条闪电出现在刑台上,雷声响过,台下一片安静。距离上次雷刑已经很久了,监斩官记得上次用的是单体雷击,也就是魔法师用法杖直接施展雷击,而这次却一次就雷倒一大片,看来这个法师要厉害的多。可是烟雾散去,看那囚犯瑟瑟发抖,竟然安然无恙。“他应该是练习吧……”监斩官想,却没想到今天这行刑官是个近视眼。
“没劈中,没劈中,再来一次。”人群里有人高叫。
赵柏卓心中一紧,赶紧又念了一次咒语,将意念聚集到手上的戒指,引导雷电指向刑台。“批啦”,又是三条闪电,雷声过后还听见有凳子翻倒的声音。
底下有群众叫了,“还是没劈中,再来一次,再来一次。”赵柏卓看看头戒子是母亲的纪念品!希望保留。”
“嘿嘿……”黑黑的军官露出黑黑的牙齿:“他马上就上军事法庭了,能不能回来还不知道呢。他还想留戒指,我t想留他的鞋子呢。”
“报告长官,他不肯取下来!”“笨蛋,你不会把手剁了?”
“报告长官,他……他……是魔法师!”“魔法师怎么啦?……魔法师!”
军官跑出来:“啊,尊敬的法师大人,戒子您保管好,您看您也不是什么东西,不,不,不……没什么东西,我们就不检查了。您进去,进去先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