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赵大法师觉得这牢狱彷如地狱,却不知道他的牢房已经是享受特别的待遇了,普通犯人那得每月十两银子才住的起的。
黑暗之中,赵柏卓近视的双眼闪烁着愤怒的光芒。这世界太丑恶、太肮脏了,从官场到军队,从富贵到平民,从工地到牢狱,这何曾是个人间,这只是一个人间炼狱而已!他手中紧紧扣着魔法戒指,拳头攥着,指甲嵌在肉里。在军法处那位军官提醒后,赵柏卓就把这枚戒指藏起来了,几次搜身,赵柏卓不是把戒指含在口中,就是藏于谷道。何谓谷道,就是肛门的古称。
“张爷,”赵柏卓道:“您知道这间牢房后面是什么地方吗?”“年青人,你想做什么?”张书亦阅历丰富,从赵柏卓的语气中就听出来意图了:“你别做傻事啊,我老了,跑不动了。”
“您告诉我后面是什么地方。”“唉,后面就是监狱外面了。我告诉你也没用啊,你也打不开这堵墙。”
“赵爷,您不会是真有这想法吧。”反倒吕成也说起来了:“就我这残废,就算出去了,没个马车也是逃不掉的。您就别想了,我不想连累您。”
“求求你们,不要啊,放过我吧……”远处传来一个女犯人的声音。牢狱之中对于女囚犯的侵害侮辱最是平常。猥亵**还算是比较轻的,很多女犯人入狱后,往往不过半月便会“瘐毙”,就是病死的说法。其实哪里是“瘐毙”,淫辱至死是轻的,孕妇可能遇上剖腹取子,年轻女子可能遭遇骑木马、赶木驴、木刀床,什么过火桥、抱火柱、剥胸房……石苍监狱的菜谱拿出来那是一套一套的。
此刻一帮禁卒拖了刚来几日的女囚到刑房淫辱,这女子实在抵不过这帮禽兽的残酷虐待,不自觉的大声哀嚎哭叫。“啊!……啊!……”几声惨叫传来,显然是这女子不顺从遭来殴打。
“你们会有报应的!”这女子一声狂呼,声音戛然而止。
“t,够烈性!”“换一个……”隐隐约约的嬉笑声传来。
赵柏卓再也忍耐不住,喉间传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手指牢门,那戒指不知不觉中已经带到手指上。
这一刻,他已经忘记,其实他是这个监狱里刑罚最轻的犯人,一道蓝亮的闪电击打在牢门上,并穿透了出去,“轰”地雷响,整个夜晚一道闪光。
这一刻,他不再近视,而是无比清晰地看穿人间丑恶,又一道蓝亮的闪电把牢门炸飞,张书亦和吕飞大张嘴巴,忘记了呼喊。
这一刻,他已经忘记,做人要像狗那样,夹紧尾巴装作顺从,摇起尾巴装作拥护,第三道闪电炸到了对面墙壁,石块纷飞。雷声过后,院内死一般寂静。
这一刻,他充满着恨和爱,对生命的惋惜和对罪恶的宣战,第四道闪电炸开了对面的壁垒,甚至照亮了对面牢狱里几位犯人惊惧的脸。
四声雷响,宣告了对罪恶的宣战。四声雷响,这是人间不平的怒吼。四声雷响,是雷神的咆哮复仇。四声雷响,那是沉寂中疯狂的爆发。
然后,赵柏卓安静地坐在那里,不言不语,身旁是两张大张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