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炮,前十具后十具,三轮发射准备,预备。——发射。”七营营尉姜行开在马上命令。
一息之间“嘣”地密集声响过,圆阵中前后射击的弩枪扑入骑兵队列中。骑兵前锋已经到三百步距离,后队还在四百步开外,这二十条弩枪射进密集的骑兵队列,枪枪见血,转眼便损失上百人马。
紧接姜行开着又令道:“火龙队,喷射四周!”
便有五十架毛竹做成的水龙伸到阵前,推杆坐地,四人一组奋力将毛竹中的水往对面阵前压出去,一时间阵前五十步内水雾漫天。用完的水龙便丢弃,又返回车阵准备下一轮进攻。
但是弩炮上弦慢,第二枪还未完成上弦,两支骑兵已经跑到百五十步。
“弓箭,三轮。——抛射!”弓箭兵阵前最多三箭,骑兵便要冲阵。
“法师,——攻击!”赵柏卓眼见敌军进入攻击范围,便下令法师进攻。
捷升军的骑兵由三百步受到第一轮攻击,那弩枪锐不可当,当者立毙十分恐怖,幸好上弦较慢。期间的弓箭三连射倒没那么恐怖了。接下来对方虽然有魔法师,但军队冲击,一时哪里杀得完。何况己方也有魔法师。
冯五温也在骑兵之中,到达百步范围便施展“病毒笼罩咒”,一团黑雾自掌中推出,近旁十几名骑兵接触到黑雾,几息时间里就“咕咚”落马,倒地身亡。冯五温看都不看一眼,黑暗魔法要得便是人命,死一些人算什么,能把对方毁灭了才是要紧。一时间四位黑暗魔法师纷纷出手,一片黑雾随骑兵旋转着扑向大使团的圆阵。
不过冯五温奇怪对方在阵前的喷水,这又是何种武器?骑兵队列飞奔如电,还没有想得明白,已接近阵前。
“火箭攻击,射!”十二名士兵射击出手中火箭,五十步范围的一个圈,“轰”地一声,燃起一人高的大火,那火焰做蓝色,边燃烧边散出强烈的酒味。赵柏卓知道,这是公子从酒里提炼出的酒精,一点就燃。
“弩枪,射击!”姜行开在混乱之中拼命嘶喊。又是一阵弩枪射击。
几百骑兵已经跑进火圈,马匹被烧灼的惨烈嘶叫,四散乱跑。黑暗魔法师施放的黑雾遇上这蓝色火海,没几息时间便烟消云散。很多骑兵被马匹抛下马来,顿时也浑身着火,化作火红的火人,不停惨叫。冯五温也跑进了火海,好在他在队列中部,发现及时飘身而起,但因为惯性,他飘到了火海上空。火焰是黑暗魔法师的克星,虽然这火焰没直接烧灼到冯五温,但是高温的气体依然让冯五温的身体受到伤害,他感觉周身有水泡破裂。偏生此时旧力已尽,自己又不能落地借力,只能生生在火焰上烤着。
赵柏卓也飘在空中观看,相比火系魔法师的火墙咒,大魔法师的火海法,这场大火已经更甚。难怪公子在拿出这些叫酒精的东西时,脸色很是难看,神情更是犹豫。此时赵柏卓见到眼前情景,当真堪比地狱,真没想到这酒精一物清澈透明,烧起来却如此恐怖。
一阵大风自暖泉城方向吹来,带着火焰扑向圆阵,虽然火焰够不着,但灼热的空气却令人不能呼吸。
“是对方的风系魔法,方法师,反击回去。”赵柏卓的话音才落,方资驹已施展撕裂咒反击,两股气流碰撞一块加上高温,火海内外虚影恍惚,四处紊流。
赵柏卓手持风雷棍,接连发射出十二个雷球,环绕圆阵旋转。但战场如地狱,没进入的骑兵傻了,烈焰中的骑兵却已经发疯四处乱窜。几十骑依然撞上盾牌,浑身燃着烈火攒在枪丛上,一边嘶叫抽搐。一匹马压断长枪掉在下面士兵身上,前面的盾牌燃火,下面的枪兵被碗大的铁蹄踢中飞出,口喷献血,胸口一个蹄印还燃着蓝色火焰。这几十起冲撞,整个天风七营的圆阵前便顶起几十只火炬,又好似燃烧的雕塑,还让天风营的士兵损失了几十人。
“快,拉我出去。”冯五温已经叫唤了几次,又有谁来管他。好不容易看见下头有一匹空鞍的火马冲向圈外,冯五温咬牙落在鞍上,任那火焰烧灼,由马将自己带出。这时一个雷球一闪而没,穿进他的右肩炸开,将肩膀炸飞掉落火海,片刻就烧成漆黑枯碳。
冯五温火焰之中不敢睁眼,待感觉到新鲜空气铺面,见前面骑兵四处乱窜,伸手自近旁士兵手中抢过长刀,一刀将士兵脑袋劈飞,再一刀将士兵的右臂砍下,接在自己肩膀上,这才回头张望。
赵柏卓发射了两记雷球,一记击中冯五温,另一记被马匹冲撞了。见到这黑暗法师害人性命,夺人手臂,狠辣异常,马上又是二记雷球发射过去。这冯五温眼中哪里有人命,随手抓起两名士兵顶了雷,接着便亡命逃回本阵之中。
两支捷升军骑兵横扫千军而去,却吞了个火红的铁蛋,慌不迭地作鸟兽散,远处的左卿英也傻了,嘴巴大张好似自己也吞了个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