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 乱中取利(1 / 2)

鸿胪寺,四方馆内。

赖尚荣站在上首,面向鲜、倭两国使团。

“鲜、倭两国世代臣服于我天朝,如今遭外敌入侵,我大夏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顿了顿道:“你们放心大胆的抵御外敌,我大夏永远都会与你们站在一起,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会退缩!”

听到赖尚荣康慨激昂的承诺,两国使臣纷纷肃然起敬,感动的热泪盈眶。

“属国臣民叩谢天朝皇帝陛下!必世世代代侍奉贵国!”

他们也做过功课,知道赖尚荣主持了与西夷的谈判,故而对于他的话,更添了几分信心。

而赖尚荣身旁的一众礼部官员,则目瞪口呆的看向他。

“好了!本官也不赘言,想必你们国内还等着消息,我大夏也需要做些准备。不过,尔等小国遭遇战乱,怕是民不聊生,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官已经奏明圣上,会分担你们的压力,部分接纳因战乱无家可归之人。”

“这……大人明鉴,鄙国还需要招募流民,若……”

“诶!这本官还能不知?既然是分担,当然是接纳老弱妇孺,否则怎么能体现,皇帝陛下的悲天悯人!”

听闻赖尚荣如此一说,两国使臣全都松了一口气。

满心欢喜、卑躬屈膝的恭送赖尚荣一行,出了鸿胪寺四方馆。

一众礼部官员再也按捺不住了。

“赖大人!你虽是皇上钦点,可也不能如此独断专行,擅岂刀兵,莫非忘了茜香国之事?”

“莫非你收了两国的好处……”

赖尚荣不阴不阳道:“与西夷谈判的就是本官,我又岂会不知?本官自会向皇上解释,不劳诸位费心了!”

人多嘴杂,他并不打算向这些人,解释其中的缘由。

上了马车,袁成涛跟了上来。

小心翼翼道:“大人,您刚才的承诺是不是有些过了?”

“过了?怎么会?”

“倭国乃是岛国,运送兵员不便,鲜国虽与我大夏陆地相连,但临近北方蛮族,补给延绵,一旦被切断补给……”

“我刚才有说派兵支援吗?”

刚才人多嘴杂,但袁成涛毕竟是一路跟着自己的,倒不怕他泄密。

“那您说战至最后一人?”

“战至最后一个倭国人,或是鲜国人,与我大夏有何关系?当然,我们会提供除了帮助意外的一切支持,例如,帮他们安置妇孺。”

虽说以大夏朝如今的国力,也可以效彷后世的漂亮国,左手持棒,右手牵狗,当一当世界警察,但赖尚荣并未做如此打算。

而是打算等到满目疮痍之时,再以拯救者的姿态降临,接收满目疮痍的诸岛,这样也更符合大夏的利益。

“既然大人没打算支援,为何又要浪费咱们的粮食,替他们安置妇孺?”

“你可知如今西夷,在各地什么贸易最为兴盛?”

不等袁成涛回答,赖尚荣继续道:“是人!咱们国营司扩大规模,同样需要人!”

大夏虽然不缺人,但在保证粮食供给的情况下,也不会嫌多。

况且,农业人口向工业转移,需要一个过程,这就导致会有劳动力的缺口。

前世欧洲为什么接纳难民?

以当时欧洲的生育率,难道就没有这方面的考量吗?

大毛、二毛开战,为何他们宁愿忍受能源上涨,也要力挺二毛?

赖尚荣看过相关报道,整个二毛流失的妇女儿童,有上千万之多,可何时听过有哪个国家,在接收人数上抱怨过一句?

或许嘴上全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也未必。

阴谋论一点,未必不是台面下谈好了如何分润,所以要支援才能那般理直气壮。

要知道二毛与欧洲诸国,在人种甚至宗教上都没隔阂,而且受教育程度还不错。

这与赖尚荣如今的操作,可谓如出一辙。

大夏的文明有一点好,就是包容性,数千年来不是没有外族入侵,但最后都融入进来了。

而此时的两国,一直沐浴大夏文化,本对大夏的仰慕,比本国都犹有过之。

吸收进来的流民,更不可能翻起一丝水花,甚至不用等到下一代,就消弭无形了。

因半道送了袁成涛的缘故,回到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刚过了二门,尤氏便迎了上来。

“尚荣!太太派了彩霞来请你过府赴宴!”

“不去!你就说我今日衙门事忙有些乏了,打发她回去!”

前几天在宫里,刚被元春坑了一把,赖尚荣余怒未消,对于其母王夫人,也不那么客气。

“诶!那我吩咐厨房将晚饭端去餐厅!”尤氏答应一声,转身欲走。

“等等!”赖尚荣叫住道:“今儿是初几?”

“今儿是四月十二,再过半月不到就是邢姨娘生辰!”

因赖尚荣吩咐过尤氏,记下家中各人生辰,并及时提醒,她以为赖尚荣是想起邢岫烟生辰将近,故而这般回复。

“我记得逢二六,是椒房卷属进宫看视的日子吧?”

赖尚荣并非想问邢岫烟生辰,而是想起今日是进宫看视的日子,那么王夫人此刻相邀,或许是带出了宫里的消息。

他也希望凭此,观望皇帝的态度。

“对!尚荣倒是好记性!”

“晚饭不用准备了,帮我换身衣服,我去荣府一趟!”

虽然不知道赖尚荣因何改变主意,但既然他问到了进宫探视之期,多半与宫里有关,尤氏也不敢怠慢。

换了一身便装,赖尚荣跟着彩霞,一路来到荣禧堂后楼的一处偏厅。

看到厅内,围桌而坐的王夫人和薛姨妈,赖尚荣不由愣住了。

“二太太,姨太太!”

招呼一声,暗自揣测,难不成自己猜错了,并非是宫里有什么消息,而是薛姨妈屡次相邀被回绝,故而拜托王夫人出面相邀?

“快!尚荣快来坐!”

见赖尚荣终于来了,王夫人也松了一口气,一面招手一面笑道:“我去叫人将酒菜上来,你们先聊着!”

按说上菜而已,吩咐一声便是,何必劳动王夫人亲自跑一趟,可她之前拿了药瓶,怕药性挥发,也没敢提前往酒里下,所以只能亲自跑一趟。

当然,还得提前将下人打发了,毕竟一会儿所行之事,不能让人看见。

这也是她之前要主动跟贾母说明的原因,虽说还有薛姨妈在场,但遣走下人难免招人怀疑。

王夫人一走,场面就显得有些尴尬。

倒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是薛姨妈屡次相邀,都遭到赖尚荣回绝,王夫人一开口,他就来了。

不过赖尚荣素来抱着,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开口道:“姨太太莫怪,这阵子衙门事忙,又要接待鲜、倭两国来使,故而实在脱不开身!”

薛姨妈忙陪着笑脸道:“衙门的正事要紧,我不过是想找尚荣商议琴丫头的事情。”

“哦?上回二太太跟说,宝琴妹妹需等守孝期满,难不成还有什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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