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他看清楚是谁替他挨下了兽人死亡骑士的猛击时,他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不!”
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她不是应该在城市中央的餐厅里吗?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该死,该死!
克尔苏加德为达拉然的法师们找到了胜利的曙光,但克尔苏加德自己却没有取得胜利。
罗宁等战斗法师们为克尔苏加德的紫色强光发出阵阵欢呼,但克尔苏加德的脸上却再也露不出笑容。
他抱起了比格沃斯,快速地传送到了城里的教堂医院中。
“牧师!牧师在哪里?”克尔苏加德焦急地大叫着,他终于把满身是血的妻子放到一张病床上,焦急地看着几位被他拉来的牧师为比格沃斯祈祷。在短短的两分钟后,牧师们确认他们已无能为力。
他们都朝着克尔苏加德直摇头。
克尔苏加德愤怒地瞪了他们一眼,马上就抱起妻子回到了自己的法师塔中。
你们不行,我自己来!
他把她轻轻地放在了沙发上,然后就冲进了自己的实验室里,在那些对以前的克尔苏加德来说无比珍贵、但对现在的克尔苏加德来说一文不值的坛坛罐罐中快速地翻找着。
无用的魔法材料被克尔苏加德随意地扔在地上,廉价的试剂瓶被他宽大的衣袖掀翻在地,各种奇奇怪怪、五颜六色的液体从中流出,污染了实验室那张毫不稀奇的地毯。只要是有止血、凝固、愈合伤口作用的魔法药剂,不论是固体还是液体,都被克尔苏加德用在了妻子的身上。
如果换成一个冷静、理性的法师,他一定会明确地指出,就像教堂的牧师所说的那样,比格沃斯已经没有任何生还的希望了。克尔苏加德此时的行为,除了浪费珍贵而稀有的材料和试剂以外,毫无意义。
但不知疲惫的克尔苏加德仍然没有放弃最后一丝希望。他疯狂而大胆地尝试着新的配方,然后把这些药膏涂抹在她的伤口上......
比格沃斯的血液和生命力都在快速地流逝。她感到浑身发颤。
“克尔苏加德,我冷。你能给我一个温暖而热情的拥抱吗,真的好冷。”克尔苏加德哭泣着,张开双手,温柔把妻子抱在了怀里。这或许会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温暖的拥抱了。
“对不起......我们还没有......”
“不!我一定会救活你的!求你,求求你不要......”
求你了,求你不要死!
比格沃斯的手最终无力地垂下,鲜血已经染红整个沙发。痛彻心扉的惨叫声从高耸的法师塔中传了出来,宛如来自地狱的洪钟。
克尔苏加德的冬天到了。
他又是一个孤僻而阴冷的人了。
在此后的二十年里,克尔苏加德的脸上再也没有露出过任何笑容。
去他妈的禁忌法术!如果我能早点知道这些该死的死亡骑士背后的魔法原理,如果我能早点知道兽人大酋长耐奥祖,那个该挨千刀的杂种用的是什么法术,我就能针对性地克制他们,我就......
去他妈的理论研究!如果我对生命科学的研究不是只停留在理论上的话,比格沃斯就不会......
比格沃斯相信他是一个好人。他也愿意为了她去做一个好人。
但现在比格沃斯已经死了。
如果她不能回到他身边,那么他做不做好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克尔苏加德又像往常那样独自一人前往自己的实验室,就彷佛过去几年的快乐时光从来都不曾发生过一样。但是,今天他在路上的那个角落突然又发现了那只流浪猫,那只身上还带着一些擦伤的流浪猫。它的皮毛是淡黄色的。
他把这只雄性的流浪猫轻轻地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安抚着它,眼前却突然又浮现出那个洁白的身影。
我一定会救活你的,我发誓。
不论会付出什么代价。
哪怕是我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