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萨斯王子漫步走过首都的大街,身后跟着一票侍从。突然,他看到一辆死专门押运刑犯的囚车装着着一个形容枯槁、饱受摧残的中年人向着前方驶去。那个囚犯的眼神和阿尔萨斯曾经见过的其他死刑犯不一样。其他的罪犯,眼神中往往都会包含一种暴戾和凶残,或者就是一种深深的后悔。但是这个罪犯不同——他的眼神中只有一种淡淡的忧伤,以及......一种视死如归的坚毅?!
阿尔萨斯对这个死刑犯产生了兴趣。“法瑞克队长,”他命令道,“请你帮我收集一下有关前面那个死刑犯的资料,谢谢。”
关于这位法瑞克队长,此时已经二十五岁的他,再也不会把“米斯希尔萨·阿奈尔”当作自己的小老弟了——自从他不幸地知道了这个童年时的小老弟的地位有多么的尊贵。不过他发誓,他这辈子都会忠于这位王子殿下,他会像童年时代一样忠实地护卫“米斯希尔萨”直至自己衰老——到时候说不定以后他的儿子还会继续担任国王叔叔的卫兵。
而这也是立下了战功的法瑞克放弃了在常规野战部队中升官发财的机会,宁愿调到皇家卫队来当一个普通小兵的原因。阿尔萨斯对这位童年时代的“大哥”也充满了好感。他直接把法瑞克提拔为一位小队长。
不仅仅是童年的朋友法瑞克,阿尔萨斯对待所有这些出身于平民家庭的士兵们都总是有一种特殊的好感,他们不像那些惺惺作态的贵族那样让他作呕,也正因此,他更多地把这些士兵们当作他的朋友,而非手下。他会在炎热的夏天真诚为士兵们送上一箱凉饮,他会帮助一些家境贫寒的士兵解决一些生活上的困难。
甚至,在一个寒冷的冬天,阿尔萨斯看到一位正在站岗的卫兵被冻得瑟瑟发抖,于是他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解下,披在了他的身上。
“卢克·瓦伦弗斯少尉,”阿尔萨斯叫出了他的名字,这令卢克少尉大为震撼。要知道,阿尔萨斯能叫出法瑞克、玛维恩、萨萨里安的名字一点儿也不奇怪——他们在童年时代就是朋友。而他呢,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卫兵——
“把这杯咖啡趁热喝了吧。”阿尔萨斯把自己手上刚出炉的热饮递给了他,“我可以等下一炉。”
“可是,王子殿下——”
阿尔萨斯爽朗地大笑道,“没什么可是的,我的朋友。要知道,在这么冷的天,我可不需要像你一样在这里一动不动地站岗——这是当王子的特权之一。我不太需要这件大衣。”
这样的故事,皇家卫队中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经历过。也正因此,除了(besides)法瑞克小队长,很多卫队的士兵们都下定决心要忠于阿尔萨斯王子——他们忠于阿尔萨斯,并不仅仅只是出于他们的职责。
此时的法瑞克队长有点好奇,他完全不明白王子殿下为何会突然对一个死囚感兴趣,不过那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他只需要执行阿尔萨斯王子的命令即可。
按照阿尔萨斯的命令行事准没错。
很快,一叠对和那个囚犯有关的案宗、逮捕令、判决书等相关文件就摆在了王子殿下的桌子上。阿尔萨斯快速地翻阅着这些文件。
虽然作为一个圣骑士,阿尔萨斯现在的战斗力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但是我们评价一个人的标准应该多元化。我们应该从德智体美劳等多个方面来客观评价。阿尔萨斯战斗力很差,但是他的能力、联想能力等却不是一般的强。他很快就把这些文件全部看完了,把握了其中包含的主要信息。
这名囚犯是因为宣扬有悖于圣光教义的异端邪说而被判处死刑的。根据大圣典的记载,艾泽拉斯世界是平面的,太阳和两个月亮则围绕着艾泽拉斯旋转,每天东升西落。
此外,圣光是神圣的,是不可亵渎的。但是,这个胆大包天的异教徒,却堂而皇之地宣言,艾泽拉斯是一个球体;不仅如此,他还宣称,不是太阳围绕艾泽拉斯旋转,而是艾泽拉斯围绕着太阳旋转。
最为可恨的是,他居然大言不惭地说,圣光只是能量的一种表现形式,和虚空、邪能、自然之力、奥术等等一样,只不过是能量的一种形式。有许多人指证,这个胆大包天的异教徒宣称能量可以在这些形式之间发生转化,圣光也并不比其他形式的能量高级。
实际上,这些观点虽然叛逆,但却很有趣。特别是“艾泽拉斯是圆的”这个论断。阿尔萨斯不得不承认,他以前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性——完全出乎意料。如果让他来做决定的话,他绝不会仅仅因此就判处这位囚犯死刑——至少,他在判处这个家伙死刑之前,要先验证一下,艾泽拉斯到底是不是圆的。或许等到确认了艾泽拉斯不是圆的,再处死他或许也不迟?
至于他其他的观点,很新颖,很有趣,但是阿尔萨斯并没有直接有效的办法来验证它们的正确性,尽管阿尔萨斯对此很感兴趣,但他只能将其搁置一边。他想,等他有了机会,一定要派出远海舰队,向东航行,看看能不能抵达陌生而遥远的西部大陆。至于现在......
“法瑞克,快,请你带我去见一见这个死刑犯。”法瑞克自己完全没有看过这些卷宗,他自然也不知道王子为何会如此关心这个罪犯。唉,想那么多干嘛,按照殿下的意思去执行就好了。
阴暗的诏狱里,阿尔萨斯见到了这个奄奄一息的囚犯。根据判决书的内容,明天他就要被押送到鲜花广场,处以火刑。“你.....是叫布鲁诺是吧?”“你是?”“我叫阿尔萨斯·米奈希尔。”“哦。”
法瑞克瞬间就被激怒了。“大胆的罪犯,见到阿尔萨斯王子殿下,竟然敢如此不恭。”
“我只敬畏真理。”
法瑞克瞬间就无语了,布鲁诺啊布鲁诺,王子殿下难得对一个死刑犯如此挂念,只要你恭敬一点,说不定他就把你从这里捞出去了。看来你确实该死,这怪不得别人啊。
不过,阿尔萨斯本人倒是对什么恭敬不恭敬的毫不在意。作为一个从小就和农夫的孩子一起玩泥巴长大的人,你很难指望他从内心深处去认同那一套毫无意义的礼仪,如果不是为了和一位尊贵的公主殿下谈恋爱,他早就不装什么贵族绅士了。
“布鲁诺,你说艾泽拉斯不是平的,而是圆的,有什么证据吗?”阿尔萨斯蹲下身去,“就比如说,你以前是个航海家之类,曾经环绕过世界......”
“我从来都没有出过海。”布鲁诺冷静而自信地回答道。
如果说之前的阿尔萨斯还是心平气和的话,那么他的这副态度倒是真把阿尔萨斯激怒了。你忒么什么证据都没有,也敢在我面前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