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佝偻的身影，花白的平头，正是张思远。

“年轻人，你偷走的是H-S-L-012，两天前有个身形和你类似的年轻人来咨询过这件藏品的信息，招待他的销售是吴克，和你现在用的工牌是同一个人。

吴克前不久还是E级销售，因为做了一大单生意晋升A级，这单生意纵使我的权限也没法看到明细，但我知道客户的名字，叫做程魄。”

张思远不带感情地说，

“年轻人，放下H-S-L-012，我放你离开，程魄还是我们的钻石会员，吴克也还是我们的A级销售，你觉得怎么样？”

“程魄，他在拖延时间！动手！”程魄听到康一凡大吼一声。

他立刻掏出电枪，对着张思远身后的墙开了一枪，然后发动苍行术。

张思远甩了一下手腕，似乎用什么东西精准地击中了电容器，并且切断了铜导线，程魄只觉一阵剧痛，苍行术失败了，他被强行从电流的状态打了出来。

该死的，这枪的枪口初速太慢了，电击枪是电磁驱动，动力比传统的化学火药差太多，电容器根本就不是合适的弹头材料，又拖着一根长长的导线，反应稍微快点的普通人都能看清楚。

程魄在地上翻滚，环视四周看看自己的位置，只是落点变了，运气很好没有出现身体分离，这是最差的情况。苍行术发动失败会导致部分身体和躯干分离，运气好是指甲头发，运气不好就是心肝脾肺肾。

就在他琢磨怎么逃生的时候，李希崖背着莫竹从天而降，落在他和张思远中间。

“为什么通信中断了？”李希崖低声问程魄。

“不知道。”程魄说，“先想办法走。”

“在我的以往认知里李先生不是个疯狂的人，今天做出这番事情，原来是这个原因？”张思远看了看交头接耳的两人语气低沉地说，“李希崖，这东西值得你冒这种风险吗，滕岩以后退位，你是上边钦点的离省消防队下一任队长。”

“这老东西话怎么这么多？”李希崖问。

“他在拖延时间，你拖住他一下，我有办法过墙。”程魄不着声色地看了看李希崖背上昏迷不醒的莫竹，没有多问什么。

“帮我背着莫竹。”李希崖把莫竹像一个包袱一样扔给程魄，程魄接住，手忙脚乱，只觉触手之处软绵绵的无从下手，干脆用一只手拽着胳膊拖在地上跑，莫竹的裙摆在地上拖动，沾满灰尘。

李希崖朝张思远飞奔过去，程魄有默契地开始绕起弧线，试图接近外墙。

张思远专心应对李希崖，程魄跑到外墙，没空看后边发生了什么，他迅速点了几下冰冷的青石砖。

“门开了，快走！”康一凡的声音传来，墙面如同水波般泛起涟漪，程魄伸手，墙面如同液体一般把他的手容纳进去。

程魄看了眼身后腾挪躲闪的李希崖，咬了咬牙，喊了一声：

“走了！”

李希崖立刻脱战，如同一条灵活的水蛇般迅速扭动了几下，到了程魄身前，扛起莫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