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了，说吧。”

“浮生师兄，您要缺钱的话，改天为我助拳一番。事成不论输赢，我都奉上十颗金松牙，若是能赢，再追上颗。您意下如何？”

这可不是小生意，尽管对如今浮生来说，仍旧有些肉少的感觉，可总比陪练强。

作别后，浮生撒腿，用起羚步，跑着跑着踏墙跑到屋顶，一阵飞奔到囹圄先生家。

这段时间的刨木头生活基本在昨天就结束了。

囹圄先生让他做的事，确实由易到难变得刁钻。

起初就是让他刨光树皮，把圆木抛磨整齐光滑。这种事都是熟能生巧的。起初一天也才能搞一根，还搞得跟狗啃似的。一段时间下来，自己琢磨出了技巧和用力，自然做得越来越好。接着，囹圄先生又拖青釉转告他，要在每根上面打五百个方孔，五百个圆孔，五百个三角孔，每个孔不准有毛刺。做到这一步，青釉又转话，让他要所有孔打得一样大小。

青釉怕浮生觉得枯燥，还特地悄悄告诉他，这是基本功，一定得磨好。

浮生哪能不清楚，他用心得很。

就在昨天，这些都做完了，浮生觉得基本功教授也结束了，今天怎么说，都得传授一些真本事了吧，结果到了之后傻眼了。

院子里那么多木头被清空，转而又是一堆原木。

青釉收走了所有工具，包括刨子，墨斗，量尺，炭笔，锯子等等，丢来一把生锈的铁剑，且还是软啦吧唧练习用的那种软剑。

“爷爷说了，今天开始，先前做过的你再做一遍，就用这个。”

“等你什么时候做完，爷爷就正式开始教你。”

顿了顿，可能青釉也觉得这有点过分，说道：“爷爷其实早就不收徒了。先前你已做得很好，进步神速，基本功十分扎实，随便找个木匠店学家具和木机关打制，也能学得进一步的基本功。爷爷实在不想背诺，所以才故意这么刁难……”

话说到这个份上，浮生也明白了所有问题。

囹圄先生至此，浮生是一面都没见着，中间都是由青釉传话。

这么长时间以来，不至于每次都这么巧见不着面。

浮生笑了笑，换做先前，他真的会扔下这生锈软剑放弃。

这种事，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放弃。

刚锯下来的原木，用快一点的刀斧清理都麻烦，更何况是生锈软剑？再者，人家有苦衷，不能收徒。最后出这种刁难，无异于闭门羹，相当逐客令。

还留下，就是厚脸皮去贴冷屁股了。

“这把生锈软剑有点意思。”浮生随手挽了个剑花，上面锈稀里哗啦掉下来不说，跟酥饼似的，不好控制的剑刃还差点伤到他自己，他尴尬笑了笑：“跟囹圄先生说下，这道题目我会做下去的，我这样的少年就爱撞南墙，不喜避拦路虎。”

“那你做吧。”青釉笑了笑，转身离去。

在她离开后，浮生看着手中生锈软剑头大了。

他尝试用剑切削下木皮，谁想木皮还没树干硬，直接撇开。

莫说切削，就算插，也难以插进去。

“想要切，就得有锋刃。总不能去打磨，毕竟锈剑就是人家出题条件。不打磨又如何出刃？”浮生随意挥动这软剑，抬手挥扫，切掉了院内的一朵花。

可这没什么的，小孩子拿根棍子挥扫都能断枝。

只是此刻，浮生却不这么想。

软剑虽软，但在挥扫切割花朵瞬间，是笔直且坚硬的。

重要的是，钝刃甚至无刃其实也能切削，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