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切可以映照出影像的物体!
都不能用眼睛去看!
喻涵舟终于想明白了关键所在,但……现在包括他在内,仅仅只有四个人还活着!
必须想办法通知他们……要不然,其余的三人也很可能会死!ii
喻涵舟面色不停变换。
他并不是圣人,雾集中的人也绝不全是什么良善之辈,事实上,为了活命,许多肮脏罪恶的事他都见过,人性在这种地方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就像鲁迅曾经说的“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隔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想到这里,喻涵舟似乎放弃了离开衣柜的打算。
但几乎只是片刻,他便钻出了墙角,朝着黑暗中摸索而去。
没错……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冷漠,趋利避害,似乎是人类的天性。ii
但……喻涵舟更愿意去相信人类的冷漠是出于“无力关怀”,而不是冷血自私。
现在,喻涵舟觉得自己应该已经完全理解了解语的意思,只要严加注意,应该能够在不牵连到自己的情况下帮到他们。
应该吧……
与此同时。
陆过正和一个新人躲在一起,祁念。
人在极度惊惧的情况下通常会有两种反应,一是心理崩溃的绝望,而另一种,则是歇斯底里的疯狂。
祁念显然是第二种人。
在遭遇了种种难以想象的恐怖场景之后,她似乎彻底疯了。
如果不是陆过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巴,这女人绝对会跳出去大喊大叫,不顾一切。ii
“你冷静点!听我的,能活!”陆过低声吼道,这是他最后一次尝试控制祁念的情绪,如果她还是这副样子,陆过会果断地选择放弃她。
好在,祁念似乎听到了“活”字,跳动着疯狂的眼神竟然明亮了些,她扭过头,看向了陆过,终于有了神采。
陆过拉着她,两人躲在别墅二楼的一间卧室里。
窗外的黑漆漆的夜,看不到半点星月,风吹得周围的树林沙沙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磨着牙齿。
陆过捂着脑袋,虽然嘴里说着“能活”,但他有一个令自己都绝望的猜测,一旦那个猜测成真,也许……真正能活下来的人只有一个——喻涵舟。
身为缠怨者的喻涵舟!
但……至少自己现在还没死。
“听我说……”陆过刚起身准备和祁念说些什么,却忽然被祁念捂住了嘴。
祁念神色惊恐,她指了指卧室外,又指了指嘴巴,疯狂地摇手。
陆过懂了她的意思,赶紧安静下来。
这时……他终于听见了。
“唰——”
“唰——”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它像是拖着什么一样,缓缓地路过了卧室。
陆过强忍恐惧,贴近门缝往外偷偷看去。
猛然瞳孔紧缩!
花小小!
是花小小的尸体!
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瞪着大大的眼睛,四肢像是被打碎了所有骨头一样软绵绵地拖在地上,正被什么东西拖着往前走去!
陆过骇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时!
花小小的眼睛忽然动了一下,她似乎看到了门缝里的眼睛。
她的眼睛里绽放出强烈的光彩!满是血沫的嘴一张一合,她在乞求!
她在乞求陆过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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