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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余光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雕像，陈晨瞳孔微缩，可是他不禁没有后退，反而露出恍然的神色。

原来如此……

这一次，陈晨没有继续选择将对方移开或者后退，而是开始行走起来，此时的他就好像一名参观者，甚至还有闲心地绕着雕像转了一圈，不过从头到尾，雕像都没有任何移动的痕迹。

陈晨对于身体的掌控力已达到极致，在感觉眼睛传来涩涩地感觉后，他才重新站回了之前的位置，然后使用场能继续将雕像推出了自己的视线范围。

嘎吱……

地面上传来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直至雕像再度消失在场能的感应中，陈晨才再次眨了眨眼，果然，当他再次眨眼之后，那座雕像又一次出现在自己身前五米左右的位置。ii

这就是这座雕像的移动方式了吗？

陈晨露出了然之色，脑海中迅速梳理出一切。

显然，在自己第一次遇到雕像时，当时正处于背对雕像的状态，等到自己转身时，就看到身后突然多出一栋雕像，而场能却没有丝毫察觉。

不过每个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雕像不可能自己移动，能绕过场能，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自然不可能是真正的雕像，而是别的什么……

不过随着自己的观察，雕像却并没有继续行动，而是仿佛真的雕像般钉在原地。

不仅如此，就算运用场能去观察，雕像也是毫无破绽，或者说可以认为，在某些时刻，这座雕像真的只能以雕像的形态存在……ii

可是，当自己为了保险，使用场能将雕像推离出自己的视线时，雕像却凭空消失在场能之中，这虽然奇异，但却印证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当视线看不到雕像时，场能也是无法观测到雕像的！

当然，这只是一个猜测，为了验证这个猜测，陈晨干脆主动脱离了那名老者的视线范围，往走廊深处走了十几米，这样就不会对接下来的验证造成干扰现象了。

然后，接下来的实验真的印证了自己的想法，当自己闭上眼睛随即再次睁开时，那座雕像果然再次接近了自己，而且随着自己睁眼的瞬间，对方再次定格，唯一的变化就是对方的动作变了……

至此，陈晨已经摸清了这座雕像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那就是视线。

显然，这座雕像并非是真正的雕像，而是一段特殊的模因，只是和普通的模因不同，它有自己独立的结构，也就是陈晨目前所看到的这样。ii

不过，和普通雕像不同的是，这座雕像在有人类的视线观察时，它会变成一座一动不动的雕像，可是一旦人类出现眨眼、转头等转移视线的动作，这座雕像就会活动起来，并且雕像在活动时，就连场能也是无法观测的。

这种情况陈晨不是第一次发现了，当初自己在杀戮都市位面被“撞击声”模因纠缠时，也和那个白色人影接触过，那个白色人影就是如此，虽然可以被视线观察到，可是如果用场能去探测的话，却会发现面前根本什么都没有……

这就可以说明，模因的本质其实是一种概念，而概念是无形的。

这样一来，刚才陈晨面对的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至于让雕像冲过来后会发生什么？ii

陈晨看了看角落中一具脖子被扭成麻花的尸体，随即了然。

不过还有一点陈晨也可以确认，那就是雕像也并非是主动变成雕像的，这种状态更像是一种被动状态，只有人类的目光或者说人类的注意力才能令它变成雕像，就好像著名的双缝干涉实验——

因为观察者的观察，电子会改变自己的行为，同时当目击者没有观察时，结果有无数的可能，而当目击者转过头时，结果却又是确定的。

而此时，陈晨面前的雕像似乎就处于这样一种类似的状态，在人类观察它时，它就是一座雕像，可是当人类移开视线，它就变成了一个能将人类脑袋扭下来的死神。

而且它似乎还有干扰电力的能力，因为此时陈晨的头顶的灯泡依然在不断闪烁，只是因为灯泡数量不小，再加上灯泡的闪烁并不统一，因此并未出现过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ii

不过陈晨也能猜到，一旦整个走廊彻底陷入黑暗之中，那时，雕像就再也没有钳制了……

这一切念头从陈晨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在明白这一切后，陈晨再次眯起眼睛，将面前这座雕像推了出去，不过这一次陈晨并没有将对方推出视线范围，而是将其推到走廊拐角处时，猛然发力，令场能变成一柄巨锤，狠狠朝着雕像砸了下去！

既然掌握了雕像的一部分性质，那么接下来，自然是尝试摧毁对方。

在陈晨补全所有超能水晶后，无论是场能的增涨潜力还是增幅速度都堪比安德鲁，此时的陈晨就算还不及结尾时主安德鲁那种随意抛飞数十辆警车的实力，但摧毁几座雕像还是很简单的，不要说摧毁一栋雕像了，就算是这座雕像是钢铁铸成的，陈晨也能将它碾碎开来！ii

此时场能化作的无形巨锤落下，只听轰一声，雕像直接化作无数细小的碎块抛飞开来！

不仅如此，雕像脚下的金属底板也在这一刻轰然凹陷，整个地面发出一声金属扭曲的哀鸣，深陷出一道直径一米来宽的浅坑！

看到瞬间破碎成齑粉的雕像，陈晨却忍不住愣了愣，原本他已经做好失败的打算，可是没有料到，对方竟然真的像普通雕像一样被砸了个粉碎。

“不可能……”

陈晨忍不住皱了皱眉，越是轻松，他越不敢相信这一切，此时他想了想，干脆再次闭上眼睛，然后迅速睁开！

在睁开的同时，陈晨忍不住瞳孔一缩！

因为只是闭眼睁眼的刹那，那原本已经碎成粉末的雕像，竟然再次恢复了原状，完完整整的出现在了陈晨的面前！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