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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鹤的话，普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作为一个修行者，他显然是坚信有长生的，否则修行是为了什么？要知道，天音寺是佛门宗派，除了其中个别人外，其他人都是得道高僧，不争霸，只管自己修行，只为长生不老。

如果连长生的盼头都没有，他一生苦修，就是个笑话了。

可是要说坚信长生，千百年来修行者如过江之鲫，真正得到了长生的又有几人？

一个都没有。

哪怕是当初将青云门发扬光大的青叶祖师，惊才艳艳天下无敌，也只是活了七百五十年，便仙逝离去。其他人，或许有人通过特殊方法，活到更久，但也不过千年。

相比于几百年的普通修士，也就是中年老死跟百岁老人的区别，没有本质上的变化。ii

因此，长生究竟存在与否，一直都是个迷。

“其实最早，这个世界的人修仙炼道，就是为了长生，只是后来因为长生太难，根本看不到希望，所以便转而去研究威力巨大的武功和法术，追求起了争霸天下。”李鹤说“可以说，从长生的角度看，两千年前青云门创派一直到现在，修行界并无任何变化。修行者的实力或许变强了，但是寿命，却并无什么增长。”

诛仙世界的人，说起来真有点可惜。

张小凡就是时代的分割线，在他之前任你一代天骄，风华绝代，到头来都是魂归天地，求不到长生。而张小凡之后，修行界整体只是前进了一小步，但世人却前进一大步，开启了“长生”的时代。

事实上，无论修仙世界，还是科技世界，长生和不能长生之间，都是天差地别。ii

长生意味着顶尖人物可以永远的存在，越累积越多，而不长生，因为没有方向的缘故，往往发展一段时间，还会出现回落，从而陷入循环之中，高高低低永远无法突破。

诛仙世界就是，千百年来，有太多人，曾经冲到“成仙”的节点前。

但是自始至终，都无一人成仙，直到千年后张小凡一家都不老不死，长生的时代才出现……但那是未来，此时的诛仙世界，就是修仙者只差临门一脚就可长生，偏偏放弃追寻，去玩起了门户之见和争霸天下。

这是典型的舍本逐末，可他们自己不知道。

事实上，不光他们，芸芸众生里有太多的人，都在成功的前一刻放弃了，很多籍籍无名的平庸之人，可能距离传世音乐家、作家、画家等，就差一点点，却因为放弃，而泯然众人。ii

不过，这看起来可惜，实际上也不可惜。

因为成功最根本的要素，就是信念坚定，这一点都做不到，凭什么成功？

真正可惜的，反而是普智这种依旧苦苦寻求长生之人，他们不忘初心，却因为大环境而四处碰壁，明明只差一步就可以成仙，却最终化作了一抔黄土。

当然，仅限于普智本人。

他毕生最大的杰作“张小凡”，在后期可是真正称尊做祖的存在，在仙人中都位列顶尖，只是他自己没机会看到。

“这世间，真的有长生？”门外走来一个老年道人，开口道。

这是一个元神境界的修仙者，虽然只是初期，甚至连“元神法相”都没有凝聚出来，但毕竟超越了金丹层次，跟普智等人有着本质的不同。ii

最明显的就是，普智等人失去肉身就一定会死，而这人，有的是办法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