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裂的大地传来飕飕刺骨的风,乌丸呆滞的坐倒在地上,一旁是昏厥的娇娇。
他任那愈发寒冷的夜折磨他,现在他只想死。
突然,乌丸恶狠狠地盯向远处飞驰而走的歌德哈尔,巨浪在他身后惊起,黑如古墨。
我不能死,如果我死了,谁来做正确的事?娇娇怎么办?她还会一个人住在这里吗,那她如果再遇到危险该怎么办。
乌丸缓缓站起,抱着昏厥的娇娇,那抹苍白的朱唇是那样让他心疼,他用手擦了擦娇娇脸上的伤,看着娇娇熟睡脸上那一小痕伤口他不断的责怪自己,“我没法照顾好你。”乌丸难耐、愤怒、抱着娇娇痛哭起来,咸味的泪却不小心碰疼了她,乌丸小心翼翼的将娇娇放在原地,旁边升起了火。
蓝色薄甲和冰面似融为一体,娇娇趴在上面很舒服,脸略微恢复了点,而乌丸则是在一旁发抖,缩在火堆边打着牙战。
等歌德哈尔走远,乌丸眉头上皱出沟壑,怒气是他从未有过的持久。
“平静。”他不断告诫自己。
他踩了踩下面厚达半尺的冰层,骤然他发现了一只手臂,好像很熟悉。
“土著...”
那是熟悉的布料,和他...
“是师傅的草衣。”
乌丸颤抖着用手扒起冰层,以至于手指磨出血,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手臂怎么会嵌入冰层,但只有师傅的手才能织出这东西。他拿出那只手臂,激动的像在捧出一尊圣物,一大片清淤嵌在那颗小臂上。
“师傅!!!”
乌丸瞬间泪如泉涌,娇娇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背后,轻轻得抱住他,轻柔的抱紧,厮磨在他耳后。
“还有我,别难过了好吗?”
“都过去了。”
乌丸别过头,他怎么能过去。
“我定要让神,也付出代价!!!”
泪水划过脸颊,悠悠少年再不哭泣。
眉间三支沟壑,映出一首少年诗!
————
“那是我最后一次落泪!”
岛上仓库间一个少年愤怒的向面前那堵木偶冲去,一抹青色身影站在他身后娇笑着,“等你打得过我再说吧。”
娇娇头一扬,妩媚的挑逗起那个少年,少年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中招,可她又瞬间收起了什么,“你师傅在肯定又要骂我了,咯咯咯。”
“不许提我师傅!”
“好好,依你~”娇娇妩媚的笑着,没了王钱她更加乐此不疲的捉弄起乌丸了。
她看着乌丸习武,那是从王钱遗留下来的东西里找到的,是一本名叫《六合棍》的棍法,这篇棍法偏向速度,但就算终极的程度也不过一秒挥出六棍,这在娇娇看起来完全不能称得上武。
“真正的武,毁天灭地之能,运用世间万物为己用,所过之处必将生灵涂炭。”
她的解释让乌丸不解,乌丸更不喜欢,人性本恶,但生灵涂炭怎是必须?
娇娇随手抽出一柱冰凌,让乌丸站在极远处的地方。
“生灵涂炭无可避免,万物相生相克,出!”
在乌丸的注视下,一柱穹天之柱缓缓升起,是由完全的冰晶凝结,娇娇似凝结的非常吃力,香肩随着冰柱升起开始微微颤动起来,就在乌丸担心的时候,他的鼻子猛然闻到一股炽热感。
不该冷吗?
乌丸疑惑的伸出手触摸空气,但随着远处娇娇凝结的冰凌越发庞大,这里的空气甚至都开始让他躁动。
半分钟后,正午本还算正常的太阳骤然变得暴躁起来,那席卷来的热浪让他视线开始扭曲,他听到了土地发出的咯吱声,在数十秒后一声碎裂响起,脚下土地如玻璃板般爆裂,顷刻间绵延出一个大环,中间映射着那个扭曲的冰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