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声音立刻正常了,跟着一个带着面具的脑袋出现在主控室的监控画面中,冲镜头挥挥手,“你们好呀!”
“不是说了这次是来友好商谈的吗?为什么动手?”徐获问道。
“是他们不听话,”画女坐在主控室的操作台上,手指在通讯仪上点了点,声音自然地流淌出来,“我提前警告了他们五次让他们不要过来,他们偏要过来,我越说他们还越兴奋,那我只好把他们全杀光咯。”
“为什么他们都长了耳朵,但是却不好好听话呢?伱看我多听话,外面的人我一个都没杀。”
通讯仪响的时候她无聊地摸了摸围着自己飞的纸张,慢悠悠晃动的双腿彰显着她此时的心态——杀人与否无所谓,杀多少人一样无所谓。
但这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却让会议室里的人齿寒,早前调查过徐获背景时他们就判定他是个不好掌控的定时炸弹,现在一看,徐获简直不要太正常,比起很多实力强大后膨胀起来的玩家他几乎称得上一个无暇的好人,不欺凌弱小又见义勇为、帮扶弱者,奉公守法连乘车都会买票,循规蹈矩从来不对着特防部大呼小叫,洁身自好甚至不乱搞男女关系,尊老爱幼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和家人联络感情……
虽然他对军方的态度有待商榷,可越是些小事越是能体现人的品格,再看画女,光凭她说的那两句就知道她是个随心所欲的人,这样的人内心没有准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法律、道德一概无用。
画女和徐获交流的时候没有关闭基地广播,于是谈话内容也公开了,这引起了一点小小的反应,她歪着头觉得有点麻烦,“他们老是放火,消防喷头喷出来的水会弄湿我的纸,要不我把放火的人也杀了吧。”
会议室内外的人下意识看向徐获,一方面他们觉得画女这个超级道具的持有者恐怕也是个亦正亦邪的人物,她说杀就可能真的会杀,担心徐获把她惹毛了引来更严重的后果,一方面又害怕徐获怂恿加入,毕竟他们俩现在是合作伙伴。
徐获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淡淡道:“你在主控室玩一会儿,等下我们就走了。”
画女有点失望,连忙划拉通讯仪,“那个聂组长那么快来了吗?我还没玩够呢,我找人给我叠纸青蛙和纸兔子了,现在离一万个还差很多呢!”
在这种场合胁迫别人来帮她折纸实属神奇操作,但听完这句话的人也没有多少人在意这个了:就这么把聂玄秃噜出来真的可以吗?
不过画女本人没有意识到,徐获也不在意,而是道:“你不是闲着?自己多折几个。”
说完他就切断了通讯仪,同时关闭了监控仪器,然后才面向众人,“情况你们都了解了,希望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可以像刚才一样配合。”
在场的人明了了,如他所说,他是真的不在意政府内的矛盾,甚至没有打算为合作伙伴聂玄保密的意思,当着全基地的面,大大咧咧就把他说出来了。
而上首的老者此时也看清楚了局势,他转向军装老人,“不是政府的人,心也不会向着你。”
军装老人神色平静:“还活在过去是你被抛弃的原因,国家人才辈出,我们很快就要退出舞台,现在能做的只是站好最后一班岗,替这些出去拼搏的年轻人解决后顾之忧。”
“滴滴滴!”警报声忽然响起,随着基地各处的大门打开,以聂玄和吕组长带头的特防部玩家队伍正式进入,接管了各方的控制权后又迅速包围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