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陈大夫还是不将石庆的病查个究竟,誓不罢休的模样,如今却是心疼起药来!
两相对比,差距实在是太大了,由不得人不怀疑。
叶娴却是摇头反驳道:“救命的东西,无论如何都称不得浪费!”
“你说的对!”陈大夫心有感慨的说道。
其实以陈大夫的医术,压根就看不出来,不同的用药,是否有所影响,但是只看叶娴愿意将如此珍贵的药用在石庆的身上,陈大夫便觉得,哪怕真的有关,也是他学艺不精。
叶娴既是一心想要救人,哪里会有什么错呢!
“本王饿了!”石庆的声音陡然响起,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苏哲倍感好笑的问道:“你是王爷?”
“当然!”石庆一脸骄傲的点头承认道。
但是看到了众人如同看傻子的目光,忍不住怒道:“还不向我行礼?”
小皇子的哭声便在这个尴尬的气氛中响起,叶娴忙将小皇子抱起来,哄了又哄,才将小皇子哄睡。
期间石庆也安静下来了,他是大孩子了,不能与小孩子一般见识。
小皇子睡着后,便被叶娴放到了里屋。
而苏哲上上下下的扫视了石庆一遍,冷笑着说道:“你说你是王爷,你便是了?”
苏哲用手指着石庆,随口说道:“如果你是王爷,我还是皇亲国戚呢!”
对此苏越欲言又止,叶娴却是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她伸手拽了拽苏哲的袖子道:“别瞎说,万一是真的呢!”
“怎么可能是真的?你见过当山贼的王爷吗?朝中大臣先不说,皇帝就是第一个忍不了的!”苏哲有理有据的说道。
此话一出,果然说服了众人,是呀!一个王爷当山贼,是想要造反吗?
因此无论接下来石庆怎么说,都没有任何人相信,他嘴里的话。
甚至叶娴还当着石庆的面与陈大夫说道:“我觉得不是药的问题,是他的脑子出问题了吧!”
陈大夫赞同的点了点头道:“之前的确是我想多了。”
叶娴本想去做其他的事情,然而却是被陈大夫拦住了,只不过他一脸犹犹豫豫,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模样。
于是叶娴便主动递出橄榄枝,搭了一个台阶道:“可还有什么其他,我能够帮忙的地方?”
陈大夫仍旧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但终究还是开口道:“苏夫人手里,可还有其他的方子?”
“想要方子,直说便是了,到时候我抄给你!”叶娴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道:“其余的方子都在这里,还有很多!”
陈大夫激动的都要跳起来了,甚至主动要求:“不若我们之间的契约,再续上五年,当做交换!”
“不必如此,用契约留下你,不过是一时之计,而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我不过是将脑海中的方子写下来罢了!”叶娴摇头拒绝道。
陈大夫兴奋的连说话都磕磕巴巴的:“多!多谢!”
无怪乎陈大夫如此,他医术算不得多么的高明,本就同行相轻,因此自是没有多少同行愿意搭理他。
而且古代的一门手艺,无论是医术,还是手工活,皆是敝扫自珍,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传授给外人。
敝扫自珍,虽然的确是限制了技术的普及与发展,但是同时也防止外人想要窃取,弊大于利,但是顽固的思想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反正叶娴不在意这个,之前的臂驽是另一回事儿,跨时代的武器出现,便是人命的堆积。
陈大夫所求是为了治病救人,与之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臂驽杀人,医术救人!
医术的确也可以杀人,但是不论左看右看,像是陈大夫这般胆小如鼠,一点点风吹草动,便犹如惊弓之鸟的人,哪里这么大的胆子呀!
只怕陈大夫还没动手,便先将自己吓跑了!
虽是如此,叶娴仍旧警告陈大夫道:“我的确是答应你了,但是你得保证绝对不会乱来!”
陈大夫当即便举手发誓道:“我保证绝对不会乱用医术!”
看着陈大夫郑重其事的模样,叶娴终是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誓言。
石庆就这么被人晾在了一边,他试图胡闹,记忆中只要他胡闹了,其他人总是会顺着他。
但是如今在这间医馆里,别说是叶娴这个心软的女孩子了,连陈大夫这个将石庆当成病人的大夫,也未曾惯着石庆,更别提巴不得将石庆赶出去的苏越与苏哲了。
几番闹腾下来,甚至连绝食都拿出来了,也没有任何人关心,反正一顿不吃,也饿不死。
石庆饿了几顿饭后,最先受不了的人,居然是他自己!
石庆开始吃饭了,也没有任何人在意,他预想中的嘲笑也未曾出现,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般,不知为何,他心里反倒是更加的不是滋味了。
皇家的孩子,终归更加的成熟,有眼色,在知道了不受重视之后,石庆便安分了下来。
其实这段时间,叶娴都有认真观察石庆,哪怕陈大夫已经说了与她无关。
但是通过观察,叶娴却是觉得石庆的的确确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否则对方不可能对叶娴他们几个陌生人,做出绝食,这么幼稚的事情!
因此叶娴判断石庆的记忆可能有问题,但是智商却是一丁点的问题都没有,否则也不会做出要挟的举动,而要挟不成,便立即偃旗息鼓。
但是石庆也只是安分了一段日子,便再一次故复萌态,甚至喋喋不休的在众人耳边念叨着:“我是王爷,只要你们将我送回去,我可以跟皇兄求情,免除你们的死罪!”
顿了顿石庆继而高高在上的说道:“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既然胆敢这么对我,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
如若医馆里有食物链存在,站在最顶层的无疑是叶娴,下一层是苏越还有苏哲,再下一层,便是陈大夫,食物链底端则是石庆。
石庆虽是闹腾起来了,但是他亦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苏哲与苏越对石庆的不喜,是摆在明面上的,外加两个人一看就不好惹,石庆也不怎么敢招惹他们二人。
陈大夫是医馆里,最软的那枚柿子,但是石庆亦不敢招惹他。
因为陈大夫总是能够拿些苦的令人难以忍受的汤药,石庆每每想要做手脚,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这些汤药,都进了石庆的肚子里。
石庆就不明白了,陈大夫为何就是与他过不去呢!
哪怕陈大夫像是苏哲二人一般,摆出个冷脸也好呀!为何非要灌汤药呢!
石庆想不明白,陈大夫也想不明白,明明灌了不少的汤药,但是石庆怎么看起来仍旧是毫无起色呢!
于是双方就这么杠上了,石庆对陈大夫避之唯恐不及,但是无论石庆藏到了哪里,陈大夫都能够第一时间将其找到,并将亲手熬制的汤药,灌进他的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