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凯歌年龄不算大,却也不算小了,在军队当中摸爬滚打多年,什么样的战役他都经历过,不管是一片倒的屠戮战,还是血腥残酷、杀人如割草的野战,亦或者艰苦卓绝的防御战,他都打过,也经历过,这些战役却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打的这么郁闷的。
敌人的人数少,威胁却极大,自己人数占优,反而被包围不说,还三番五次被对方搞得灰土土脸,接连损兵折将,如果是面对面的血战,哪怕是二换一的死战,许凯歌都不怕,可是,这种对方就是不跟你正面作战,总是朝着你最薄弱的地方捅一刀的作战方式,让许凯歌极度的不适应。
憋屈、郁闷、恶心人,不单单是许凯歌这么感觉,其他人也这么觉得。
在经历了一次夜袭之后,许凯歌这边的人再也不敢休息,打起十二分精神,死死地盯着三处城墙,防止对方继续搞偷袭,不过,沙漠军并没有这么做。
第二天,天已经大亮了,西征军这边负责守城墙的将士,哈欠连天,疲惫不堪,可对方却悠悠然的开始埋锅造饭,就隔着两三里的地方,当着西征军的面,开始吃早餐,对方不但堂而皇之的吃早餐,还他娘的有说有笑的吃早餐,这让西征军这边更加的郁闷起来。
看到对方在吃早饭,许凯歌这边也准备吃早饭,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刚刚还有说有笑吃早饭的沙漠军,突然丢下饭碗,开始攻城了。
还是和昨天一样,隔着尸墙,弯弓搭箭,开始朝着城头射箭,这一次,他们不但用箭矢开路,还开始扛着轻梯冲锋作战,这让准备下城头吃早饭的将士,不得不抓起武器,开始反击。
但是,让人无语的是,这群负责冲锋的沙漠军,冲锋的时候,气势汹汹,在西征军进行反击的时候,撤退的速度更加迅速,根本不给西征军大规模杀死他们的机会。
在短暂的冲锋和攻城之后,这群人居然拍拍屁-股,转身回去吃饭去了,他娘的,这可把许凯歌气得够呛。
眼前的八千人,虽然比较麻烦,但是,有北宛城的城墙在,一时半会儿,北宛城还不会失守,但是,根据探子最新得到的情报,就在昨天,从塔撒哈沙漠又走出了三万人。
相对于眼前的八千人,这三万人的战斗力就弱了很多,而且这三万人当中,老弱妇孺皆有,他们在走出塔撒哈沙漠之后,就进入了弓月城。
这个消息是许凯歌放出去,去往弓月城探查情况的探子,冒死传递回来的,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如果这支沙漠军只有八千人,虽然棘手,却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他们,无非是代价大小的问题,可是,这新出来的三万人,那就不一样了。
如果他们汇合在一起,那就是近四万人的军队,这样一支能征善战,而且深谙兵道战术的部队,对于任何一支部队,都是很大的威胁,一旦他们汇合起来,北宛城能否守住,那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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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许凯歌看着正在忙碌的沙漠军,眉头紧锁。
“战报送到康城没有?”许凯歌语气低沉的问道。
“昨日就出发了,应该到了。”隆良才回道。
看着忧心忡忡的许凯歌,隆良才就宽慰道:“将军不必担忧,大帅知晓这边情况之后,肯定会派兵驰援的,只要援兵一到,前后夹击,定能将其歼灭。”
隆良才的宽慰,并没有让许凯舒展眉头,紧蹙的眉头愈发的紧蹙起来。
“唉......”
许凯歌叹息一声,喃喃道:“但愿吧。”
隆良才见状,有些不解的问道:“将军为何叹气呢?”
“我们现在的情况不妙,康城那边的情况也不太好,追根到底,还是人太少了,就算大帅得知这边事宜,派兵来驰援,估计人也不多。”
隆良才闻言,顿时默然。
西征军现在的情况,是自家人知晓自家事儿,兵力不足是西征军目前最大的困境,他们唯一能依靠的,其实不是朝廷,而是西北三洲的百姓,可是,现如今西北三洲也一分为二,在强敌环绕的情况下,想要屹立不倒,是很难的。
许凯歌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殷元魁能派人驰援的人肯定不多,但是,肯定是有援兵的,这是许凯歌心情还能舒缓的原因了。
“良才,你说大帅这次会派何人前来驰援?”许凯歌突然问道。
“肯定是秦之豹,秦都蔚了。”隆良才想也没想的说道。
许凯歌闻言,转过头,看了一眼隆良才,摇摇头,说道:“秦都蔚不可能来的。”
“为何?”
许凯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隆良才。
隆良才先是一愣,随即就恍然大悟了,西征军几名高级将领当中,许凯歌现如今在北宛城,童真和房子墨在负责迁徙事宜,而汤芮和库吉在西洲负责迁徙安置事宜,还有征兵事情,几个能带兵打仗,可以同时指挥大规模部队作战的,也只有秦之豹了。
如果把秦之豹派遣出来驰援,那康城怎么办?难道让殷元魁这个三军统帅,亲自披甲上阵杀敌不成?
想通了这一点儿,隆良才就问道:“那将军觉得会是何人前来驰援?总不可能是李监军吧?”
许凯歌再次摇摇头,说道:“李监军也不可能前来。”
“那......”
听到这儿,隆良才思索一番,突然说道:“难道是他?”
“应该是他。”许凯歌点点头说道。
“如果是他来驰援的话,北宛城的危机应该可以解除。”隆良才说道。
许凯歌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但愿吧。”
隆良才见状,心中顿时无比的诧异,他发现许凯歌似乎不想那个人前来的样子,这又是为何呢?
隆良才想不通,也不敢去问。
至于他们说的那个他,自然是许一凡了,对于这个年轻人,西征军的将领,对其观感是非常复杂的,也正是因为观感复杂,对待他的态度,自然也很复杂,只是,许凯歌是否是因为这个,才如此忧心忡忡的,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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