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艾德低下头,却发现桌上摆放着一对长着疱疹的尖瘦手背,仿佛耗子的手爪。
这不是我的手……
【我将你的意识寄宿在其中一个人物之中,否则他会很快察觉到你的存在。扮演好你的角色,不要让他察觉到异样。】
角色扮演吗?我尽量吧。
野猪伊尔就在艾德的对面,一块一块地往嘴里塞着饼干。他的神情看上去并不享受饼干的味道,只是靠着咀嚼排解紧张和压力,仿佛流水线上作业的工人。
“嘿,老鼠。”忽然,伊尔停住了嘴巴。
“啊?”艾德如梦初醒地回应道,仿佛刚刚愣了个神。显然他现在正在扮演的正是老鼠菲兹。
他与菲兹最多只有一面之缘,或者说甚至连面都没有见到——开枪杀死重伤的菲兹时,对方是背对着他的,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上。
因此艾德对菲兹的言行举止可谓一无所知,只能尽可能地少说话。
“你怎么突然不磨牙了?一下子搞得我有点不适应了。”伊尔盯着火光,又往嘴里填了一块饼干。
“我只是有点……担心。”艾德垂下头,语气扭捏地说道。
“哼,你担心霍芬德会独吞佣金?”伊尔咀嚼着饼干,用自言自语地语气说道,“不会吧,我们毕竟合作这么多年了,他应该不会……”
突然,一旁的房间门被人一脚踢开。走进来的男人面相凶戾,鼻梁的狰狞疤痕更是加深了这种影响。
“你回来了。”
伊尔惊喜地说道,然而当他发现霍芬德两手空空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又凝固了。
刀疤男人沉默地走到桌前,还没等坐下来便开口说道:
“弗洛伊德死了。”
“你在说些什么?”野猪伊尔眉头紧皱,狐疑地望着他。“他不是替奥克兰家族赚钱的吗?谁敢对他下手?”
“神调局的乌鸦。那帮鸟人除了黑心王本人谁都敢杀,谁知道呢,他们兴许是找到了弗洛伊德的罪证,又或者是弗洛伊德自己走漏了风声。”
霍芬德把腰间的匕首插在桌上,仰头靠着椅背。
“那我们的酬金岂不是打了水漂?”伊尔的面色十分难看,“说不定那帮乌鸦现在已经盯上我们了,我看我们还是赶紧逃吧。”
“没关系,再等等。他们有黑乌鸦,我们有白乌鸦。乌鸦保证过我们这次肯定能拿到钱。”霍芬德说道。
“你就那么信任这个新入伙的小子?万一他是个骗子呢。”
见霍芬德闭目不答,伊尔只好又将目光转移到“菲兹”身上:
“老鼠,都这时候了,你也说句话啊。”
“这,我……”艾德咬紧牙根,装作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忽然,房门外传来一个闻所未闻的声音:
“不用担心,先生们,你们会得到自己应得的奖励。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