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时樵夫帮的人觉得他已经没救了,便没再管他,任由他在原地死去,再去追杀其他人了。而这位姑娘和碰巧她的药剂师父亲碰巧路过,便将他救了下来。
更幸运的是,那枚子弹完美地穿过了他的右半侧脑壳,仅仅只是带走一部分脑组织,以及留下了一个怪异的孔洞。
「你在哭吗?为什么要为一个不认识的人流泪呢?」
他至今还记得自己这句话,也记得姑娘给他的答案:
「我不知道。看到你受伤让我觉得难过。」
在那之后一年里,大势已去的鱼叉帮被樵夫帮彻底摧毁,又重新整合,一个新的帮派诞生了。已经不会有人再找他的麻烦。
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后,戴维斯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也奇迹般地愈合了。于是,他和救他的姑娘结了婚,回到了自己的家重新开始生活。
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酗酒、吸烟、耍牌。要做到这些真的很难,但他格外地珍视圣灵赐予他的这次重获新生的机会。
他开始变得虔诚,准时参加教区每一次的周末祷告,无时无刻以一位信徒的标准要求自己。
受伤之后他的力气已经大不如前,但耐力依旧尚可。他又找到一份锅炉房工人的工作,虽然这份工作要顶着近八十度的高温作业,但还算可以维生。
可惜好景不长,在生完第二个孩子之后,妻子的身体每况愈下。戴维斯尝试买了些补剂调理,还有老丈人的草药,可是都没有效果。
他知道这是一种痼疾,圣劳伦斯医院或许可以治疗这种疾病,但那需要一大笔钱——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考虑卖掉房子。
可是妻子拦住了他。她说,他和孩子们还需要一个家。
一阵无言的绝望后,戴维斯点点头同意了。于是,在一个草木凋零的秋季,妻子永远离开了他们。
之后的事情戴维斯渐渐记不太清了。二十年的时光如同白驹过隙,他的身体日复一日的衰老,两个孩子也渐渐长大。
直到有一天他在锅炉间里倒下了,人们把他抬了出来,用凉水泼醒。医生告诉他他不能再进行工作了。
自那以后,戴维斯便不再去教堂祷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