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蓄谋已久,也不是草菅人命,那为何要以妾为主事,甚至将正室偷偷关在院子里。据我所知,贵府一应花销都出自我表姐的嫁妆,若是我误会,那咱们先理个单子,毕竟哪家也没有靠儿媳妇嫁妆过活的!”年素心不慌不忙,脸上的笑意更是恰到好处的客气。
不管这周遭有没有靠儿媳妇嫁妆过活的,至少明面上无人敢诚认,毕竟当今圣上可是敞开了国库养这些八旗子弟。虽然从国库借钱,有多有少,总归过活是没有问题的,要真让人知道借着国库的银子,还得谋儿媳妇的嫁妆,这传出去,不是一家的丑闻,是打当今圣上的脸!
巴图的额娘刚才说的痛快,那眉飞色舞的样子还以为事成了。现在可敢接年素心的话,她若是敢接,年素心就敢把事情闹大。
这帽子可不敢乱扣,且住在四九城里的人都懂得规则,他们也不敢打破,不然得罪的就不只是年素心,而是当今圣上以及整个八旗子弟。
“怎么不说话了,本侧福晋今儿个有的时间,可以陪你们慢慢耗。不过你们要想清楚,有些事能做,有些人也可以得罪,但能不能善了,有没有违背祖制,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才明白!”年素心轻扬着下巴,虽是一副高傲的姿态,脸上笑容不减,说话也是讲事实摆道理,倒也没令人心生厌恶。
“不,不是,侧福晋误会了,我额娘不是这个意思!”巴图见事情不好,立马上前赔笑了两声。
“不,我没误会。”年素心连忙挥了挥手招来一个侍卫,低声吩咐道:“来,照着这个单子,给我把嫁妆都清出来!”
巴图有心想拦,可惜他家底蕴不在,府里除了几个老仆,其他人都是张兰兰带来的。以往张兰兰震不住人,这些下人也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还有向巴图投诚的,现在张兰兰起来了,这些人的态度瞬间变得恭敬有加,任谁瞧了心底都舒坦。
年素心并年夫人张兰兰一道坐在准备好的锦凳上,态度甚是悠闲。心里却透着几分冷笑,连脸面都不要的人,果然不是一般的难缠。若不是她抓住先机,指不定就巴图额娘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她面皮再薄几分,就得自个打转回去了。
安佳府外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这落魄的旗人也不是一家二家。朝堂上的位置就那么多,八旗子弟也并非有才就能有前程,再加上旗人不准经商,多数又靠蒽荫入朝,能顶替的都是得宠的,不得宠一旦分家,就沦为分支,就此沉沦。
很快,一个又一个笼箱被抬了出来,每个箱子出安佳府门都得由人对着嫁妆单子对上一遍,吟唱的人声音拉得格外高昂,唯恐旁人听不见。
巴图见状,早早地对着小厮使眼色,让其去找救兵。眼瞧着周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巴图觉得就算真找着救兵,他们安佳府以及他安佳·巴图也成了四九城最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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