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我自持出身显贵,又是皇上亲指的嫡福晋,就算做错了什么也不怕别人指摘,但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是我的想法错了,我原以为只要能从皇子福晋中脱颖而出,就必定会得皇上和太后的青睐,从而稳定我的地位,如此一来,即便是爷,也不能轻易动我。”
“可是你看呢,我自以为的保护伞在关键时刻并没有保护我,相反地是爷肯留我一条性命我才能活到现在,不过眼瞧着钮钴禄氏就快死了,想必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关嬷嬷一听这话,立马说道:“福晋胡说什么,您是圣上亲封的嫡福晋,是这雍亲王府的真正的女主人,纵使这年侧福晋再得宠,也不能决定您的生死!”
“有什么不能的,嬷嬷瞧着,这钮钴禄氏去了,接下来就是我了。”乌拉那拉氏说完这话正好见杜鹃端着药过来,那刺鼻的药味让乌拉那拉氏觉得这空气都是苦的,“把药端下去,与其坐等着别人决定我的死活,我还不如自己决定自己的死法。”
关嬷嬷看着满脸灰败的乌拉那拉氏,一阵叹息,乌拉那拉氏性子执拗,任性又爱钻牛角尖,昔日在娘家时,因只有她一个嫡女,老爷夫人事事都顺着她,以至于让她养成了以自我为中心的行事风格。
之前乌拉那拉氏一心只想临驾于胤禛之上,却忘了这她所有的荣辱都是寄托在胤禛身上的,如此本末倒置,又怎么可能万事顺意。
关嬷嬷一想从前对乌拉那拉氏的种种劝诫,掰开了揉碎了都说不通,硬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这般决绝也不知道是顺了自己的心,还是如了别人的意。
“福晋,事无绝对,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若主子爷真的不管不顾,任由年侧福晋出手,福晋怕是等不到现在。”
“嬷嬷是说爷……不让年氏出手?!”
关嬷嬷低声道:“主子爷和福晋到底是少年夫妻,又有大阿哥,纵使双方分歧过大,可到底还是有相互扶持的情份在,不然主子爷大可以不管福晋死活,扶持年氏上位,毕竟侧福晋不同于普通妾室,也不是没有被扶正的先例。”
关嬷嬷的话并非无的放矢,以前的侧福晋就是平妻,同嫡福晋也差不多,这样的事实让乌拉那拉氏直接青了脸。
眼见乌拉那拉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关嬷嬷继续说道:“福晋何必为这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过多纠结,主子爷历来最重规矩,若非被逼无奈,轻易不可能越矩,福晋如今禁足在院子里,只要不出手,纵使年侧福晋有再多的算计,咱们不入套,她也没有招。”
乌拉那拉氏闻言眉头紧皱,她是身在局中不知局,如今放眼望去皆是死路,反而能把关嬷嬷劝诫的话听进去,她沉吟片刻,对着关嬷嬷问道:“嬷嬷真的觉得爷会保我性命?”
“老奴是相信主子爷的为人。”
“嬷嬷说的对。”乌拉那拉氏闻言轻笑一声,最后说道:“倒是嬷嬷看得清楚,爷的确宠其他人,可细细想来,他也未曾让人越过我去,只是我看不透,总想着万事皆两全,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