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就像是一个小迷弟一样，安静而又崇拜的看着岳飞，听他讲述自己一个又一个惊心动魄，险象环生的添油加醋的真话。

这个时候夸张点儿，有谁会在意呢？

岳飞带来的酒早就已经喝完了，桌子上的那三坛黄酒，不是张居正让自己府邸下的下人从外面买回来。

两个人已经瘫坐在桌子下面，没有了帝国将军威风凛凛的样子，也没有了铁面宰相的无情面孔。

嘴里胡言乱语，这不知道说些什么。

可谁都不愿意先开口要离开。

两个人背靠着背，就像他们当初分别那一天晚上一样。

那天晚上一样，今天依旧是张居正先开了口。

只不过有些囫囵不清，“师兄，这次南征虽然我们有绝对的优势，皇上的战略也可以说是无懈可击，我没上过战场，可其实是我依旧能够感觉到这一次的战争不会像皇上说的那么顺利。”

“你有十足的把握吗？”

岳飞听后，哈哈一笑，声音粗犷而又洒脱，响彻了整个屋子，传遍了每个角落。

“我虽然是将军，就像你说的一样，这是战争，没有人可以确定一定会赢，没有人去定谁就一定会输。”

“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不会因为你的军队比对方多，你就绝对会取胜，也不会因为你的军队对面少，就一定会输。”

最后岳飞长出一口酒气，他是把自己心中的烦恼都一散而出。

“听天由命吧，不过我觉得自己从小就命大，你就放心在帝都等着我回来吧。”

岳飞的这个话，张居正相信。

从小到大，好久没有见过谁的命，比岳飞还要硬。

不是很硬，是特别特别的硬。

面对着岳飞的倾情相述，张居正有些犹豫，可思量再三还是开口了，

“师兄你知道，皇上今天已经下令册封四大国柱将军的人选了吗？”

岳飞冷笑一声，夹杂着酒气，含糊其辞，“知道，当然知道了，以前我在南朝的时候，就听说帝都之内没有秘密可言。”

“无论是官员还有百姓，大家都可以畅所欲言，早上皇帝在皇宫之内下达的命令，中午百姓们即可知道，并且可以随意讨论。”

“以前我根本不相信，直到我来到帝都之后，我发现居然真的有百姓可以妄议国家大事，消息如此之灵通，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张居正没有反驳，岳飞说的话都是事实。

“对了，说到这里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你说，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岳飞的眼睛看着外面的天，眼睛眯成一条缝，“都说锦衣卫无孔不入，今天你我所说这话，那个在皇城之中的皇帝，他会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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