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付雨微:“你可能想象不到,那天我在你养父母的麻辣烫摊位上,睡了那些日子最踏实的一觉。即便只有短短一小时,但是途中并没有做噩梦,醒来也不觉得头痛。那种睡眠过后补充到身体的休息和放松的感觉,是我那一年间,乃至这十几年里,唯一的一次。”
“你……失眠严重?”付雨微下意识地问贺铭泽。
失眠这个问题,是当代人的通病。
付雨微也曾深受失眠困扰。
一般从事高压、快节奏工作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着不同程度的失眠问题。
贺铭泽这个位置的人,虽然有着常人想象不到的财富,但即便是贺铭泽不说,付雨微也清楚,他也一定有着常人想象不到的焦虑和压力。
但会失眠到这个地步,仅仅是一个小时的睡眠,还是对于一个正值十几岁,长身体的孩子来说,这就有点骇人听闻了!
贺铭泽轻笑了一声,然后对付雨微道:“还记得上一次你在剧组拍戏晕倒,中途被送去医院,然后见到我的事吗?”
付雨微点头。
这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就是从那天起,她才意识到自己惹上了莫谦和贺铭泽这两个男人。
自那以后,她的生活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直到今天,这个变化也一直在一点一滴地渗透着她的生活。
贺铭泽告诉付雨微:“那天我就是去医院看失眠的。”
付雨微脱口而出:“你的失眠这么严重?到底为什么长年累月地治不好啊?你现在失眠我还能理解,但你当年来我家摊子时,也不过十几岁,你怎么那会儿就失眠呀?你说你会做噩梦,都做什么样的噩梦?”
贺铭泽停顿了一下,半晌,他才悠悠开口告诉付雨微:“做我父母在我眼前被人杀掉的噩梦。”
付雨微闻言,惊得眼睛睁大了一圈:“……”
她没有再接话。
静寂中,贺铭泽向付雨微道出了他的身世:“见到你的那年,我十二岁,也是我父母在我眼前被人杀掉的第三个月。那阵子,我只要一睡觉,就梦到他们被杀的情景。再后来,这种被暗杀的日子,也成为了我的家常便饭。除了会梦到我父母遭遇暗杀的情景,我也经常做自己被人暗杀成功的噩梦。”
说到这里,贺铭泽深不见底的眼眸望向付雨微,沉声道:“但那天披着你的衣服,闻着你的味道入睡,我却睡得很安心。”
付雨微惊呼道:“你用我当安眠药?”
贺铭泽微微一笑,眼睛笑得弯弯的:“可以吗?”
付雨微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了。
她想要脱口而出说“当然不可以!”,但心底忽地想起一个声音“也不是不可以”。
付雨微也搞不懂自己了,最近她常常陷入这种自我矛盾中。
混乱之下,付雨微扫到那件红色的向日葵外套,心中突然冒出一个羞耻的画面。
她脸颊泛红,看向贺铭泽质问:“你该不会是睡觉时,都闻着我这衣服的味道吧?所以才将衣服保留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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