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中药包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只要肠子复了位,再用疝气带勒住疝环口就行。
幸亏她防了一手,哼!
叶雨潇丢开药材,拿帕子擦了擦手,对桂国公夫人道:“我白天来看小公子时,中药包还没被换,这么短的时间,应是无妨。但夫人切不可掉以轻心,这中药包只要被换超过十二个时辰,小公子的病恐怕就难以痊愈了。”
桂国公夫人让她说得心一时松,一时紧,当即对世子夫人道:“你把宝哥儿抱回你房里去,由你亲自照看。”
桂国公夫人吩咐过世子夫人,又对叶雨潇道:“叶大小姐,此次是桂国公府失职,我一定会彻查到底,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虽然宝哥儿是她自己的孙子,但宝哥儿的病却也关乎叶雨潇的命,是以她会有这样一番话。
叶雨潇忙道:“出了这样的事,夫人肯定比我更着急,只要孩子没事就好。”
她绝对相信桂国公夫人会尽全力保证孩子的安全,不然也不会这么久才让皇后钻到空子了。
“今天多亏了春晓了。”桂国公夫人把春晓叫过来,好好地夸了她几句,又赏赐了一大堆东西。
叶雨潇还记挂着欧阳晟,此刻宝哥儿没事,该说的也都说了,她便告辞了。
出得桂国公府,拐过一条街,便见有辆马车隐在树后,只在月光下露出了车顶的一角。
叶雨潇带有家将,倒也不怕,上前一看,果然是欧阳晟的车。
她把马交给家将,上了车。
欧阳晟跪坐在一张矮几后,但那矮几已经断作了两截。
发生什么事了?叶雨潇诧异看了两眼,问道:“你没去找谭十召?”
欧阳晟没答,只是朝她伸出手来。
摆什么派头!叶雨潇撇撇嘴,上前给他诊脉。矮几没了,她只好用手托着他的胳膊。
欧阳晟默默地打量她。肌肤白皙,面色红润,双眼有神,想来这几日没吃什么苦。他收回目光,问道:“坚持给桂国公府小公子治病,以证明平南王府别无用心,是你的主意?”
“你都知道了?”叶雨潇点点头,“是,是我的主意。”
欧阳晟抬头,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地一叹:“罢了,到底只是个女子,手段有限。平南王又一向光明磊落,不屑于以恶制恶。”
“什么叫我只是个女子?你给我把话讲清楚!”叶雨潇把他的手一甩,脉也不诊了,“当时皇后步步紧逼,我若是不坚持给小公子治病,只怕皇上马上就要给我们定罪了。”
“定罪又如何?”欧阳晟却道,“难道仅凭那点罪名,皇后便能把他们家的老三送去北疆领兵?哪怕你们被关进牢里,她也得先鼓动朝臣进言,再给皇上吹枕边风,哪是一时半刻能搞掂的!”
“你说得轻巧,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叶雨潇觉得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给本王把这伤治好,本王便帮你了却这桩麻烦。”欧阳晟说完,施施然把手又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