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努力捏,一个奋力躲,竟就这样厮混了大半个晚上,眼瞅着天快要亮了,才各自偷偷摸摸地离开隐院回家。
叶雨潇躺在归家的马车上,心想她总算知道为什么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了,那并不是因为人变傻了,而是因为幼稚的事情,也变得有乐趣了。
欧阳晟回到侯府没睡觉,琢磨了半宿,第二日叫章诚轩临时给各府公子发帖子,请他们来赏迎春花。
可怜章诚轩名下只有一个秋园,里头根本没种迎春花,鲁王府倒是有,但有且仅有一株,还开得零零落落,如何观赏?
章诚轩硬着头皮派人去各府递帖子,抱怨欧阳晟:“你好心让我去兵营练兵,其实是为了替你办私事方便吧?”
欧阳晟懒得反驳,竟默认了。
这般狡猾的人,也有实诚的时候?章诚轩不好再怨,问道:“你今儿请他们来,是为何事?”
欧阳晟摸了摸下巴:“我想有个跟李赞说话的机会。”
就为了这个??章诚轩有点想吐血的冲动:“李赞又不是大姑娘,你想说话,随便邀他去什么地方,或者你去他家,把他叫到你家,都行,何必劳师动众,邀请这么多人来赏什么迎春花!”
“那样太刻意了。”欧阳晟朝椅子上一躺,神态理所当然。
“……”章诚轩盯着他瞧了一会儿,问道,“你说,我打不打得过你?”
“咱俩好像是没认真比试过。”欧阳晟来了兴趣,坐起了身,“来比划比划?”
比划什么,他只是很想把他胖揍一顿。但章诚轩想了想他练兵的差事,还是把这口气忍了下去。没办法,而今欧阳晟是他上司,得罪不起啊得罪不起。
章诚轩是为了前程,忍耐着欧阳晟,而今日前来赴约的公子们,又何尝不是在忍耐着章诚轩。若非章诚轩是握有实权的王爷,谁愿意大清早地来赏什么迎春花,都不带预约的。
一时人到齐,十几位锦衣公子,围在那株通共没几朵的迎春花前,那场面,怎么看怎么搞笑。
章诚轩想提早结束这令人发笑的赏花行,寻了个法子,让李赞落了单。
欧阳晟马上“不经意”地与李赞擦肩而过,吐出一句:“李世子打得好算盘,娶了大夫回家,爱子的病自是不用愁了,而且连诊金都省了。”
李赞脚步一顿,望了过来:“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欧阳晟轻哼一声:“岭南王府向宁惠夫人提亲的事,难道李世子不知道?”
他们家向叶雨潇提亲了?什么时候的事?李赞一愣。莫非岭南王妃所说的法子,就是指这个?
“人人都道李世子是君子,我倒想问世子一句,贵府此举,可是君子所为?”欧阳晟言语讥讽,不带保留。
李赞心内惭愧,却不满欧阳晟的态度,面无表情地回道:“侯爷是以什么身份立场,来诘问我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