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从前,温薏觉得说不出的好笑,扯了扯唇,无意识的勾出了几分笑。
墨时琛刚好看到。
那只能算是一种微表情,只是眼神深远,焦距微微涣散,像是想起来了什么遥远的事情,让她觉得发笑,又好似有些嘲意,但很浅淡,好似只是她无意间想起来的,无关紧要的小事。
墨时琛眯了眯眼,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因为他失忆了她却认识了他很久么,他直觉她似乎很了解他,可他对她这个表情下的想法,竟一无所知。
温薏也没出声。
只有aleb突然出声打断了这持续了将近半分钟的沉默,嗓音低沉而冷漠,“那么你现在知道了,李小姐,你私藏霸占的这个男人,是别人的丈夫,无论从哪个层面上来说你都是第三者。”
温薏的睫毛动了动,垂着眸,脸色依然冷淡。
李千蕊对上aleb冷漠的眼神,神经都仿佛被戳了一下,被子下的手指攥得连关节都阵阵的泛着白。
她其实知道,谁不知道,这个问题,才是真正的问题。
李千蕊先是求助的看向墨时琛,却发现男人并没有看她,反倒是低着头,视线落在搁在交叠着的长腿的膝盖上,一副如有所思在出神的模样。
她看了好一会儿男人都像是没察觉也没有给她回应,她没办法,只能看向温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鼓起勇气道,“温小姐你,还爱他吗?”
温薏抬起眸,牵出冰冰凉凉的弧度笑着,“爱又如何,不爱又怎样?”
他当初不爱她,照样娶了她。
她后来想离婚,还是没离成。
如今,她早已经不是十八岁的少女,爱和不爱这种东西对她而言,早已经退居末尾,不再为婚姻起决定性的作用。
李千蕊低下头,慢慢的道,“如果你爱他,他也选择你,那么我会退出的,但是如果,”她蓦然的抬起头,咬紧牙关道,“如果这些年你已经淡忘了他,或者曾经也爱过其他人只是错过了现在正好空窗期,那么我希望,你也能成全我们”
她说完这些话,像是用尽了生命里的全部力气。
成全?呵呵。
温薏拿起包,就这么站了起来。
跟着这个动作,墨时琛的视线投了过去。
她中午才替墨时谦见过代表,穿的自然还是她一贯精致商务的风格,优雅笔直又格外的有气质,她手里拿着包,噙着笑朝男人道,“这个很简单,只要你过得了墨时谦那一关,只要我们温家的利益不会受到半分损害,离婚不离婚的,对我而言没所谓,反正你死的时候我是寡妇,活着的时候,也没比寡妇好多少”
女人踩着细跟的高跟鞋,款款的往病房门外走去。
走到一半时她突然顿住了,转身又补充道,“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个人呢,生意做久了,就既睚眦必报又锱铢必较,你是我丈夫呢,在你身上花在多的钱也是应该的,你要是别人的男人,每分钱都请你算清楚,连着利息一起还给我。”
墨时琛看着她,低低的笑道,“你还真是冷酷得既没有温情,又毫不可爱啊。”
温薏瞥都懒得瞥他,径直走了。
医院门口。
快接近傍晚了,夕阳的光线很柔和,江城的风总是很大,刮得衣摆猎猎作响。
温薏站在阶梯之上,黑色的直短发也被吹得零散。
她抬头看天边的红霞,没由来的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