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你且与小七兄弟一起,不可于阵中走失,以免惹上麻烦。”此时梁山大军已经向曾头市进发。而先前这一句正是晁盖安排朱明归由机灵、敏捷的阮小七保护万全。然朱明又岂会不知,这名为让阮小七保护,实则就是监视自己。不过清者自清,时间会证明自己绝对不会令梁山众英雄陷于绝境的。
梁山七千人马早已赶至曾头市。大军来到曾头市寨前,早见曾涂、曾魁、史文恭三将全身披挂引五百庄客立于军前。
“林教头,昨日白昼辛苦你了,今日让我会会那什么狗屁曾头市。”呼延灼腰携双鞭,手提一柄乌缨枪,催马上阵。
林冲与晁盖向着呼延灼齐声道:“呼延将军辛苦!”即看着呼延灼冲入两军阵中。
曾涂想抢头功,亦催马挥舞一柄钢枪相迎而上。
史文恭担心曾涂有失,立时搭箭于弦上,并将弓弦扯满。若见曾涂失手,即以神箭救之。
“史文恭神箭厉害,晁天王再派两位头领上阵即可。一战曾魁、二缠史文恭。断不可使那史文恭发箭。”此言出自朱明口中。这朱明既然逢着这与演义书中正巧合之情节,又心内明白现如今梁山军中还无能阻史文恭之人物。毕竟那河北大名府的玉麒麟卢俊义尚未招募上山入伙。史文恭双绝之中,弓箭除小李广花荣与没羽箭张清外,无人有其弓箭、暗器类速度之快、击杀之准。华荣想来此次也未必就愿随晁盖同来那张清此时尚为朝廷兵马,还未受梁山招募。马战能拖住史文恭者,现晁盖军中仅只林冲尚可。但林冲若下马,实力必大受影响,只能与史文恭马上近战。否则,不是被马踏伤就是会被神箭射伤。想到这里,朱明又于晁盖耳边低语道:“天王哥哥,为防有失,可遣林冲、孙立两位哥哥分别迎战史文恭与曾魁。”
“你初入我山寨军中,寸功未立。些许片言就要让天王哥哥听你调派军将吗?”白日鼠白胜提防之心又起,大声呵斥朱明道。
“朱兄弟之言甚合道理。想来那史文恭还算我师弟。在下恩师周侗曾收一徒,名唤史文恭,学尽师父一身本领,却因心术不正,被恩师逐出师门。看此人如此阴毒,必是我那不肖师弟了。昨夜使计施放毒箭不得施展,今日亦不能使之得逞。我先出马会那史文恭一会。”林冲言罢,即挺那丈八蛇矛冲将出来。
再言呼延灼于马上舞动那乌缨枪,握枪之手猛旋枪柄,看那枪头疾速旋转而出直刺向曾涂面门。
曾涂单手擎那钢枪,握紧枪柄,轻盈碰至呼延灼枪尖,立时迸出数道火花。这招叫做借力打力。然曾涂修炼枪法火候未到,且对手可是梁山目前武功排名第五的呼延灼。本想轻卸对方枪力,却不料未阻呼延灼枪力半分。那乌缨枪之力早震得曾涂虎口裂痛,握枪不稳,身体急伴后倾。而坐下马则因主人虎躯受神力所驱以致波及,马背立感犹如泰山压顶一般,一双前蹄竟至扑倒。
呼延灼趁此势,旋枪之速更甚,枪尖疾旋几至曾涂鼻尖。
史文恭拉弦之手急欲开动,却不料林冲早已马冲其前,丈八蛇矛早已贴近史文恭要害之处。史文恭一时惊愕,先自飞身跃离马背,巨弓仍不离手。
“林教头小心,缠上去!”朱明看得分明,犹恐史文恭发箭,向着林冲发出一声巨喊。
林冲听了朱明一声喊,忆起朱明在自己出阵前之提醒,必须与史文恭贴身近战。此时史文恭已跃离马背,却是又与林冲战圈拉开距离,手不离弓,必是要以神箭伤人了。毕竟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出身,林冲疾速将手中矛稳稳掷出,准准刺向史文恭,自己亦飞身跃离马背,奔蛇矛而去。
史文恭看那矛来,且对手是林冲,还有刚才晁盖军中一陌生人提醒,料这箭难以发出,遂于半空将弓悬于肩上,继而去接林冲蛇矛。
林冲却是紧紧贴将上去,踏空而握住矛尾。但此时矛尖亦让史文恭以双指夹住。林冲擅使巧劲,此时与史文恭空中较力,却是输上一着。被史文恭双指猛抽,即将蛇矛脱手。
“孙提辖,可否以箭暗助林教头?”朱明也不知哪里来的这般文操武斗法,许是穿越带了一个极好的头脑吧!这朱明早见病尉迟孙立已得晁盖将令,拍马出阵,又见林冲空中失利,故而刚才有这般大声提醒。
这孙立之射虽不及华荣、史文恭,但于梁山军中的骑射功夫起码能入前五。听得朱明一声提醒,不及细想,拈弓搭箭,瞄定史文恭速发一箭。
史文恭是射箭的行家,避箭功夫亦是十分了得。待孙立竹箭劈面射来之时,早已蛇矛轻挑将箭劈为两截。虽避过孙立之箭,却不防林冲又一记凌空踢袭来。情急之下,立时急伴躲闪的史文恭狼狈避过这一踢,欲回马背,却又被林冲再接疾步,死死握住史文恭手中蛇矛另一端,猛力一拽,将蛇矛重新绰回手中。史文恭虽坐稳马背,但蛇矛已脱手,此时又被林冲缠的紧,无法施展神箭之威。这史文恭太过自负,自以为自己神箭发出,必伤敌将,连画杆戟亦不曾在身。
“师父,接戟!”还是曾家第五子曾升机灵,将师父之戟掷出。这曾升武艺由史文恭亲传,故曾升称史文恭“师父”。曾升见史文恭仅凭大弓拒敌,必难得手,故将史文恭惯使之画杆戟掷于城下,要让史文恭接住再来一番好杀。
史文恭于城下将画杆戟绰于手中,亦旋动戟柄,那戟尖与戟枝疾速而旋,加之史文恭座下千里玉狮子马四蹄生风,疾冲而至却是与林冲蛇矛硬拼一记。林史二人均为对方之力所震,虎口双双震破,血流而出。
再言孙立先发箭为林冲解围,继而被曾魁缠上。曾魁人较机敏,长枪之功确有小成。昨日与林冲对拼二十合方才败阵。今日却以一招“急枪之刺”突袭孙立马腿。孙立与呼延灼一般,使得乌缨枪,背悬钢鞭两把,另附一副宝雕弓。枪重约五十七斤,双鞭亦有三十六七斤重,再配这百六十斤身躯带铠甲,让马背很驮了些重量。孙立只想着曾魁出手必先以利器刺及己身,却不防如此一招,来不及遮挡。那马虽也能伴些躲闪,只因这所驮之重难以施展,前蹄被那曾魁刺中。马负痛,曲前蹄而跪,几欲将孙立掀离马下。幸孙立机敏,暂跃离马背,猛一摆乌缨枪柄。乌缨枪尖早已重重磕向曾魁身体。曾魁于马上举枪而抵,却未曾抵住孙立的勇力,竟被孙立手中枪重压。那曾魁坐下马禁不住孙立大力之压,亦与孙立坐下马一般,被压曲一双前蹄,亦让曾魁从马背上跃将下来。
城上曾升欲出城相助,被苏定阻住道:“五公子,不可妄动!”曾升始终担心城下两位兄长及师父之安危,虽听苏定之言,但箭矢亦少不得搭于弦上。但不知这曾升竹箭会射及哪位梁山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