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武松找到晁盖,自请相助吴用,亦获晁盖之准,并当即去往吴用那里请调将令。
吴用当初并非看不中武松,只因武松与朱明关系甚好,料想点那武松为将,武松自有一番说法。且纵观梁山,亦只有鲁智深、武松敢说敢为,甚至比那阮氏兄弟更为直率,又不似李逵那般胡闹,倒让梁山的吴用、宋江不好驾驭。如今武松亲来请调将令,倒让吴用十分高兴,且连夜调了武松将令,令其为攻打东平府的主将。
第二日,吴用大军急急而走,很快即抵东平府城外,并就距府城三十里外扎下营寨。郁保四不听朱明劝言,再向吴用自荐一番,欲往东平府说那董平来降。吴用急于立功,竟准郁保四所请,想兵不血刃即让董平自陷那东平府。王定六亦要与朱明劝言相悖。遂要求与郁保四同去。吴用立准二人。
果如朱明所言,日间郁、王二人兴奋而去,夜间二人竟瘸拐而回。吴用问他二人何故,那二人却狼狈道出董平不念旧情却给二人每人批了二十杖。
史进真乃愚钝之人,见郁、王二人下场,犹不思量,竟也不顾朱明劝言,自请去往李瑞兰家行那里应外合之计。
吴用先前已听史进言及计划,然郁保四与王定六遇上这般事,倘史进也如那二人一般,那此仗打之何益?思量如此,吴用却是将史进斥回道:“先前郁保四、王定六两位兄弟已遭董平棍伤,折了军中锐气。你还欲去往娼门定计。殊不知娼妓之家,讳者扯丐漏走五字。得便娴熟,迎新送旧,陷了多少才人。更兼水性,无定准之意。纵有恩情,也难出虔婆之手。你今若去,必然吃亏。”
史进偏不信邪,竟然道:“如若入那李瑞兰之家不得此计,且被陷其中,断不要军师及诸位兄弟相救。纵使被李瑞兰害,能侥幸逃出,史进亦会向军师请死便了。”
吴用见那史进去意坚决,且此人一向与林冲、鲁智深等晁盖阵营之人较好,故心内想道:“自去寻死,亦怪不得别人。”然心虽如此想,却要做些假样子出来。这吴用假作关心道:“若能逃出亦算史进兄弟本事,断无相杀之理。只是此去务必小心,莫让哥哥这般担心。”
史进连连称是,且准备收拾一番即去东平府。
武松犹恐史进有失,向吴用进言道:“军师,史进一人若遭遇危险,无人救应。请让我相随,一路彼此照应。”
吴用又岂敢阻拦武松,且此番去乃自寻危险之路。这史进、武松又非宋江身边人,倒不用对他二人性命那番认真,竟一回都批了二人同往。
史进一路还暗自怪那武松多事。他要与李瑞兰恁般温存,那武松杵着必然碍眼。然既有军师之令,史进亦只能听命而行了。
只是连着两番不曾听朱明之劝,不知史进吉凶如何。倘若真被李瑞兰陷了去,那武行者又使何法应付脱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