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骑兵先行冲阵。朱明看时,却见每骑皆有勾索绞联,是那连环马架势,忙道:“钩镰枪!”
武松一听,喜道:“果如朱明兄弟先前所言,早先让我们备了徐宁教师演练得那般什物。”
原来,朱明在出征前已向晁盖建议,配那钩镰枪。朱明在现世历史中也曾对西夏的兵种有些了解。铁鹞子军与连环甲马极为相似,且此军乃西夏主力,战场上必逢。金枪手徐宁教使这钩镰枪法又不藏不掖,每招每式皆教兵卒人人皆会。如今于此时相遇,武松麾下兵卒自是欢欣鼓舞。金钱豹子汤隆又打得一手好军器。他为梁山陆战兵卒皆打就得一种突刺枪戈。那枪起先与普通长枪无异,但逢危机之时,摁动枪柄机关,在枪头一下一寸地方自出一副勾镰刺枝,可行击杀敌人。平时携带之时将那勾刺收回。如今梁山兵卒人人皆用此军器,又操演得十分精熟,此番之战必是大有用场。
果不出朱明所料,钩镰枪阵使出,众步卒皆以那枪勾向马腿。马腿勾断,骑兵由马而落,早被随后而来之宋军枪戳而死。
宋希蓝见容吉儿军马皆乱,遂引本部步卒冲入。那西夏步跋子军三人为一组,自行布阵。且先围定对方两人,有三人中动作最为轻便灵巧者,使用钢叉而战。若叉死一名对方步卒,即会再次攻击倘逢对方势强,则有另一名步跋子军执皮盾再攻再挡。第三名步跋子军则身背暗器、绳索、皮盾、箭矢供主战二人操拿。步跋子军且使得这种阵法竟逐渐将铁鹞子军失利之势扳将回。
此阵与明代戚继光的鸳鸯阵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戚继光那阵更为精妙,而且由五人组阵,又皆习戚家拳、戚家刀、戚家枪法,自是所向披靡。而西夏这个原始的本阵既有此等威力,亦是让朱明感叹历史就是这般奇妙。朱明看得分明,努力回想距北宋三百五六十年前的明朝抗倭年代。仔细思量一番,努力从西夏军的步跋子军阵内找寻破绽,同时亦想戚继光所发明那番阵法,欲以三人鸳鸯阵对西夏步跋子军三人阵。既有此番思量,朱明却是发令道:“众军皆以三人为一组,自由相组。落单者再行二组,再落单者于两位头领附近抵挡。三人自围阵圈。”
也许此战就是要天助梁山。朱明早前在梁山曾向晁盖建议过,引梁山军士们玩些军事演练游戏以备突然。而三人之组的自由阵自是让军卒之间相互有了默契。今日朱明却才发令,这些军卒立时适应,全然忆起由公孙胜亲自训练他们如何使用三人阵合围合挡。这阵法时常于山寨中演练,经得数月之练倒颇具成效。今日是第一次利用于实战之上,居然将西夏步跋子军三人阵逐个击破。
宋希蓝未曾料到宋军反应如此之快,且梁山步卒的三人阵法更为精妙。虽伴些惊诧,但仍要拼战一番。
鲁智深却是执那大刀向宋希蓝本来,只将大刀抡将起,那宋希蓝却是引枪而刺,又被鲁智深闪个过,那刀贴着宋希蓝枪柄划将上,刀刃早已斜刺入宋希蓝左胸。
容吉儿开始本就受挫,浑浑噩噩间又见宋希蓝被杀,却是伴着半分胆怯执枪而硬上,欲与鲁智深一番较量。其实容吉儿自知难以取胜,只是本部兵马损失殆尽,段文昌那里料难交代,只这般冲杀一阵,纵使被杀,倒还不失英雄本色。然他那里看到一旁正在拼斗的武松,竟被斩开身边西夏兵卒的武松飞步冲将上,且使左手刀斫断容吉儿马腿,右手刀将其拦腰斩为两截。
宋希蓝、容吉儿一死,那三千西夏军自是乱作一团,又被鲁智深、武松及梁山兵卒一通杀,早已难活一人。
宋希列担心弟弟安危,先使人去往弟弟那里探查,但见三千西夏军竟被一千宋军尽灭,两名指挥无一生还。那探子急报至宋希列这里。宋希列听得探子报得明细,先是一阵哀弟痛哭,后又立誓为弟报仇。且有一旁军卒相劝,宋希列方才收得那分悲哀,且整顿军马准备与梁山军决战。
铁穆定亦闻得第七路骑、步军全军覆灭,也伴得一阵大惊,叹道:“虽为小战,却从未输至这般惨状。三千对敌一千,竟至连主将带部卒无一存活。若传将出去定必遭人耻笑。到底是宋、容两位将军挥军不利还是宋军太强,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宋希列虽与弟宋希蓝同为步跋子军指挥,然此人却极有谋略。这宋指挥先找铁穆定相商,解除铁鹞子军战马的绞索联阵,同时将那三人组变为拥骑、乘骑四人组。以一骑军、三名步卒为阵再围再打。
铁穆定听了宋希列这番建议,自是喜道:“自当依宋指挥之言,重新布阵。且看宋军这块硬骨该如何应对。”言罢,即与宋希列一起准备,步骑联合。
鲁智深、武松、朱明三人正在清算先前一战损失。计点步卒折损五十六人,重伤者三十一人,其余诸兵亦有轻伤者两百一十五人,再算能够继续作战步卒约七百九十余人。既已计算分明,朱明且先为伤兵作了简单处理,虽不及安道全那般妙手,倒也弄得似模像样。
武松从无伤者、轻伤者中挑选出五十名较为羸弱者并与那暂时失去战斗能力者两百余人一起回去宋江那里,避免再战丧命,这亦是保存实力的一种手段。只因西夏军势强,虽然刚才胜了一阵,但凭西夏军那般强壮,梁山军难以比之。
鲁智深见武松有这番安排,也趁机逼着朱明离开。然朱明坚持不走,竟令鲁智深一时怒气。鲁智深自朱明入得梁山即对其摆着一副臭脸,刚才因朱明这般使计方令梁山军首战告捷。鲁智深心内自是有些喜欢此人了,然为了朱明安全着想,鲁智深这脸自是摆得更臭一些,就这般吓唬朱明,只要朱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