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诸将既得于友谅相邀,急急相聚于,并皆不愿失去此番打破徽州城的机会,纷纷要于友谅早些定计。
于友谅思量得一番,即令军将按其安排,只这般向徽州城展开攻击。
文士雍本欲防范赵衮、陈槐大军,却不料于友谅来袭,急命一万军卒且去前城门防守,再余一万仍留于后城门防赵衮大军突袭。
董平、燕青于城中得知蜀地兵马于前城门攻击徽州兵马,心内却是大悦。董燕二人自将所部伪扮宋军的三百余人尚有百余兵马因装死还躺于城外,等待城内消息方好再行动暗自点齐,却是向内城门靠近。有兵来拦时,早被燕青引弩而射。内城门一时不曾守住,竟被燕青将城门大开。
城外躺着装死的兵卒此时皆活将过来,各执刀矛一齐杀入城中。林冲众军但见城门开了亦是一拥而上,一万多军早冲杀而入。
文士雍正与于友谅大军激战,闻得后城门已为内应所开,心内早已猜到必是董平、燕青假扮的护粮官军所为。虽恼恨着自己不曾注意对方使得此等大计,然已不能挽回,遂领全军拼死抗争。只是腹背受敌,又不及蜀地及陈槐两路军马人多,一时难以应付,伤亡惨重。
赵衮、林冲、陈槐、董平、燕青、李逵六人并万余兵马此时与于友谅一番合力夹攻,虽想过欲使文士雍降顺,然遇上文士雍顽固抵抗,亦只得竭力厮杀。好一场恶战,竟杀至文士雍全军覆没,独他一人仍举枪力敌。只是一人之力难敌众手,早被林冲蛇矛矛柄磕中肩膊。文士雍料己势去,仍不愿降顺,望着众人嗔目道:“文某世受皇恩,生为宋人,死为宋鬼。败于尔等,乃天不与我。”言罢,却将手中枪刃只往咽喉戳将去,早穿喉而亡。一代名将就这般为国尽忠。诸好汉亦皆摇头叹气。
赵衮惜文士雍这等忠臣,却是建议就于此地厚葬文士雍并徽州战死的兵卒。其余诸好汉亦皆赞成,就此设下两处坟冢。一处为徽州战死将士之墓,用以埋葬文士雍并他麾下将卒一处为忠义将士之墓,用以埋葬在攻打徽州之战中牺牲的蜀地与陈槐所部千余将士。
自此,蜀地并徽州一时即为赵衮、陈槐及梁山诸好汉所得。此消息传至京师,倒令赵佶、蔡京、高俅、童贯大惊。
莲公主自是早早被护送回至汴梁,然南阳哗变之事亦让朝廷知晓。南阳几万兵卒有万余随陈槐并梁山英雄而走,其余有万余则解甲归田,还有甘愿留下的一千兵卒却无辜被殿帅府定了大罪。这些军卒竟被全数问罪,即将于几日后受那斧钺之刑。莲公主得知此信却是急急入宫面见赵佶欲为这些兵卒求情。
赵佶见赵莲前来,并不知她所求之事,却是还满心欢喜要与赵莲聊叙一番。
岂料,赵莲见了父皇即行大礼道:“父皇,儿臣有事相求。请父皇允准儿臣之请!”
赵佶见女儿这般大礼,不知所为何事,忙将爱女扶起道:“却有何事,这般认真?”
赵莲虽被父亲扶起,然仍觉不妥,遂再跪下道:“听闻殿帅府定了南阳千名军卒通敌梁山之罪,不日将开刀问斩。殊不知正是这些将卒保住了儿臣清白,杀了郭静思这等大逆不道之徒。该嘉奖这些将士,怎可还给他们定下罪名并择日斩杀。难道就凭高俅、蔡京这等奸臣之言即要恩将仇报吗?”
赵佶此时早已昏聩不堪,心内多念及声色犬马、阿谀奉承,所以才让蔡京、高俅、童贯、杨戬、朱勔、王黼这六贼迷了心窍。赵莲之言在于赵佶心中根本不及那六贼片言之分量。如今赵莲这般劝说,反被赵佶训斥道:“回京之日,你且报于父皇多为恩情之事。然南阳哗变,众军协助犯王赵衮出逃而杀朝廷命官,此等大事你却隐讳不言。若非他府上折子,朕还蒙在鼓里。你一直念及赵衮当日将你从西夏迎出,却不知此贼早先欲夺父皇皇位。你也只是他手中的人质而已。说朕恩将仇报,倒不如说你忠奸难辨。朕今日对你说,若非你乃朕之亲女,就凭隐瞒南阳哗变一事,朕即可将你交由殿帅府治罪。”
莲公主听赵佶这般言语,却是大惊。想来自己亲父如此无情,心内犹自伤心,却是哭泣着离开。
赵莲最终不曾劝说父皇赦免南阳千名军卒之罪。待高俅将南阳城诸军悉数换遍,即将被自己定下大罪的原南阳千名将士全数押至京郊,准备悉数枭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