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自以为得了济州城,又不见高俅踪影,暂可休整待命。殊不知高俅正为两名节度使所护,仍混于死尸之中。
孙立、栾廷玉虽负责城防事宜,然连番激战亦是疲劳得紧,只吩咐些小校去管理那一堆堆死尸即可。
三十名梁山负责清理尸首。梁山兄弟与宋廷军卒的尸首皆放于一起火化。然军卒连日疲累,日间引火而烧,却不去看火势,尽皆打起瞌睡来。
梅展、徐京但见时机成熟,且疾速将高俅扶将起,只这般打熄三人身上小火即冲将出去。
那些梁山小军但见有三人从死尸之中疾步走将出,还以为是诈尸,无不高喊“见鬼!”
梅展却又不知哪里抢来两匹马,自己上得一匹并携高俅与自己并坐一骑,徐京则上得另一匹来。三人夺路而走,倒冲过数处关卡,径直出得济州后城门。
孙立听得喧闹声,却急急来看,早见城外三人两马已离许远。这病尉迟却也看清三人正乃高俅、徐京、梅展三人,早弯弓搭箭,只这般连射十矢。然三人离城池早已出得五百步外,弓矢难以触及,唯有眼睁睁看着高俅恶贼离开。
然毕竟济州已尽入梁山之手,倒成为梁山向宋廷打击而攻下之第一城。
朱明亦由此开始为自己每日经历之事写下日记。那日记第一页即写道:“梁山起义,真正意义上的起义,即是占去那济州府。今日稍作一番统计,自破叶春水军,及陆战占领济州城,虽战果乃胜,然实则输矣!那演义之中,宋江破海鳅大船,只折损水军五七百人而尽毁其船队,尽杀其军。然值这般,却是先以陆战而折数万兄弟。此乃我朱明上梁山以来之第一败。作记而写,即是要记今日所损,亦记今日起义之始。”
这日记倒也写得真切。不但折损兵马较之演义要多,连高俅亦全身而逃。那书中所言之宋江还能令水军活擒高俅。如此看来,亦是辜负了镇江拼死截击叶春船队的明教兄弟。只是朱明能够如此解剖自己的不足,倒也不失英雄本色。在今后的战争中,他必能再现辉煌。
言归正传,那济州已为晁盖所得,高俅却是为梅展、徐京所护败往泰安州内。
泰安州尚有周昂、丘岳两位禁军中将领并那五万兵马。高俅且将石磊之死告于两位将军知晓。
周昂闻之,大怒道:“这帮草寇,未曾让我遇上。若他日相逢,只教他们尽皆消亡。”
丘岳却与周昂不同,倒是自叹一口气道:“石磊乃禁军中第一能战之将,如今竟也落得这般下场,只怕我等难逃被杀之命也。”
高俅因在济州城被吓得厉害,如今纵使有泰安州大军亦不愿留于城中,只命梅展、徐京护送自己回汴梁。
那丘岳虽则无那战胜梁山之心,然亦无要退之意,竟提剑威胁高俅道:“高太尉,太师已对我几人言。若太尉连战不得胜,勿须回京,就以此剑自裁即可。”言罢,早将手中之剑掷于高俅面前。
丘岳此番举动,足显蔡京此人之毒。连与自己一起沆瀣一气的高俅亦在算计之内,果乃宋廷第一毒之人。宋廷将亡,必应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