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世此时亦在昭德城内,只是不曾走动而窝于帅府之中。这几日连番对汾阳用兵,倒弄得这位宋室良将身心俱疲。毕竟田虎那里猛将如云,亦让刘光世大军吃了些亏,损兵折将不少。
燕青让陈槐、王进、栾廷玉、三人就于客栈歇息,自己则与朱明一起去往城中四处探查一番。
此时昭德至汾阳一路皆守卫森严,倒难接近。且刘光世担心己军伤亡过大,故而以围代打,仅留田虎两座孤城汾阳与威胜。而威胜连往外界的太行山脉亦有刘光世的兵将围守。如今之势,田虎义军彻底遭围,难以由包围圈中逃出。以刘光世兵法韬略,田虎必难逃一死尔。
燕青与朱明且探查的分明,正欲回客栈,却见昭德城主街响起锣来。二人循声而望,早见一人被铁索缚及全身,并由一队军卒押着,向着城中心而来。燕青寻了一位看热闹的百姓问道:“这是何人?为何被这般绑缚?”
那百姓道:“这是田虎手下头等战将,名唤山士奇。刘大将军与山士奇激战日久,损折兵马不少。那田虎本着山士奇守那壶山关要地。然山士奇兵寡,难以支撑,唯有向田虎求兵。田虎只为汾阳无失,却也不管壶山关得失,竟驳了山士奇之请。山士奇并同壶山关十将与刘光世大军战至兵将皆亡,一人独力难支,不慎被刘光世所擒。今日就于昭德城中斩首!”
燕青亦曾听过山士奇大名,有心要为晁盖招募这等英雄,故而再问道:“每次平乱不是先将叛匪捉了,然后尽皆押回汴梁处斩吗?”
另有一个百姓却是插话道:“刘将军开始是这般先押回汴梁,听任朝廷处置。然贼寇狡猾,数次在押解途中逃脱。纵使引得千军万马押解,半路亦有中途拦截者。为此,刘将军多添得些烦恼,故而省去这些麻烦。凡擒得贼寇,只让将军验看过,立即处斩!决计不会拖过第二日。”
朱明亦知山士奇手段,虽不似燕青那般通过江湖包打听得知,然演义言及山士奇本领亦是不曾多让。既见燕青有意相救,朱明且建议道:“此时我们需立即赶回客栈,请得客栈内几位哥哥相助,索性于法场之上救得此人性命。”
燕青亦觉朱明之言有理,且与朱明早早回至客栈。
陈槐、王进、栾廷玉一听燕青、朱明欲救山士奇,立时来了精神,尽皆摩拳擦掌,只要从刘光世千军万马之中救得山士奇无恙。只是陈槐又想到什么,却是担忧道:“刘光世于本城杀人只怕还有目的。必是引田虎军中的猛将出来相救。若我等前去劫法场,只怕会遭刘光世大军之围。
朱明道:“且去法场,留意周围众人即可。但有疑似田虎麾下之人,可作留意。且看他们如何应对,我们自可以照着试做。”
众人一听朱明之言,皆无再异。燕青亦点头道:“既如此,我们且去探上一回。”既已定下,五位好汉即匆匆赶往法场。
昭德城中心法场之上早有两三千军围护。一位头顶金盔、身披黄金锁子甲的官长正端坐于监斩台上。还有百姓在台下叫道:“是连败田虎数十阵的刘将军!”
这刘光世待命甚好,倒引得台下百姓一阵叫好。然一些好事百姓只为热闹、好玩,竟将石头、鸡蛋、烂菜叶子往那被缚于铜柱之上的山士奇一顿猛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