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刀破衣橱门者正乃岳健也。
赵佶在门外,且见俏姐儿与蔡权缩于柜内,二人皆衣冠不整,却是怒喝道:“无礼!”
蔡权见赵佶冲将入来,且将昏过去的俏姐儿放于地上,自己亦双膝而跪道:“皇上,此乃贼寇女眷。按律当斩。即将就死,倒不如便宜臣则个。”
赵佶但闻得蔡权在御驾前这般言语,一时忍不住气,竟大声喝道:“将这狂徒给朕拿下。那什么贼寇女眷带回宫中,朕要亲自审上一审。”
蔡京但见赵佶动得大怒,且为爱子求情道:“皇上,且请开恩!小儿虽是这般胡为,然终究未酿出大乱。且看老臣面上,暂且饶过小儿,老臣自当严惩。”
赵佶冷笑得一声道:“老太师,朕这些年一直依你意思行事。正如此,才先后逼得数名忠臣良将投那贼寇。你弄那生辰纲逼走多少忠良?如今还要纵子这般胡为。若再纵你之意,只怕大宋这姓氏要改姓蔡了。”
蔡京一听,更为惶恐。如今赵佶已经历数自己诸般罪过,想是积压于心中甚久。如今若再死劝,只怕亦难以回转。思量再三,蔡京自是不再求情,看着赵佶与宫中近侍带了蔡权与俏姐儿离开,亦不加阻拦。
赵佶回至宫中,先命人将蔡权关于后宫囚室内,再令人将俏姐儿置于龙塌之上,要待俏姐儿醒来。
过了半刻时辰,俏姐儿终醒将来,先前药力亦是尽散。她忆起先前中了那药之毒而做出的丑态,尤其是在蔡权那人面兽心之人面前。想到先前窘况,倒是害怕起来,并低眼环视了一下四围,又以手摸了摸身上衣衫。但见自己无恙,确定蔡权并未对自己下手,方才舒出一口气来。然再仔细想想,却又觉着有什么不对劲。只因先前记忆之中是在蔡权房内,如今缘何身处异地。且还见自己身处一张方方各兼一丈的大床之上。俏姐儿警惕得再看了一回,这才发现床帐之外还有一人独坐。俏姐儿直起身来,再揉揉双目,早看到赵佶正坐于床边一处逍遥椅上看书。
赵佶亦听得床上动静,且起身去那床帐内看得一回,早见俏姐儿起身斜坐,即走近床边,又将帐帘掀将开。
“民女惊扰皇上,还望恕罪!”俏姐儿从床上跳将起,又从赵佶张开的臂弯处斜穿而过,再出得床外,并拱手后退得几步。
赵佶笑道:“不用怕!朕不会伤害你。只是你原乃梁山贼寇的女眷。夫家居然还是诱拐朕爱女莲儿的朱明。论理该将你立即枭首,然只可怜你这般美貌。若就这般杀了去,让朕于心何忍?”
俏姐儿道:“皇上圣明,且放民女归去。民女亦不会再与梁山有任何瓜葛,只想做个平常百姓,就此隐居山间。”
赵佶上前一步道:“既失了夫家,倒不如做朕宠嫔,亦算是去了贼寇乱民身份而成为普通良善百姓。良善百姓亦不是,该是后宫嫔妃之列,足可光宗耀祖。他日少不得朕之宠信,倒强似窝于小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