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似觉脚下晃荡厉害,又见水势已弱,料那地穴隐阵暗墙已平,且喊道:“可下穴再探。”
燕青犹恐他人有伤,且自请先行下穴而探。卢俊义叫声:“小心!”燕青听得卢俊义这声提醒,即提了一条断棒深探那地穴之中。燕青且下将去,早见变得异常宽敞,那墙早已去了。只这般,地空间早已大得能纵横相容千人。只是先前之水正逐渐散去。燕青未曾细想,且由冲出,望着卢俊义禀道:“这地穴遭那番大水相冲,冲破各穴的墙隔暗隙。如今变得宽敞,只是那水不知由何处散了去,好生奇怪。”
卢俊义且不顾其他,竟欲引军冲将去,又被朱明阻道:“水之走势甚异,且又是地下,倘或番兵断了空气或引水来攻,却又奈何?”卢俊义烦道:“断了空气自有包军师施术。至于地火又有寇烕兄弟的五行伏火阵。你若再行阻拦,我必军法从事。”
朱明叹得一口气来,便不再多言。但求琼妖纳延那粗浅道行不能要了全军性命。
卢俊义不曾听得朱明之劝,却令鲁智深、关胜、呼延灼、庞秋霞、朱明五人领本部兵马十万于那城上而守,自己于顺州自是留了五万军马以防不测。且顺州城门自是关闭紧守,不能再似先前那般敞开。百姓虽一时不得习惯,然毕竟两城开战,亦只得克服了。卢俊义自带五万步卒下至地穴。
朱明听得卢俊义之令,再请道:“卢枢密,朱明自请下穴而战。”
卢俊义竟讽道:“畏手畏脚,只会延误战机。留于城上亦属累赘,若这般下至地穴,只恐累得众军难以抵挡。”
朱明料此番下地穴若无自己在侧,全军必定难逃一死。时值生死之刻,这愣头青竟然使剑搁于自己颈项上道:“我为上朝将领。临行前,皇上千叮万嘱,希望卢枢密能多纳我等建言。此等地穴凶险异常,刚才亦让枢密见识。乃我早先言及有异,枢密不听才致第一番损得那些将卒。如今再入,无我在侧,不知凶吉如何。若不能与众兄弟一同经历身死,朱明在此存之何益?”
燕青、石秀皆知朱明有未卜先知之能,且卢俊义这般心焦,倒是听不得逆耳之言。如今朱明只以个人生死来令卢俊义回心转意,诸好汉亦是向卢俊义劝道:“枢密大人,且让朱明兄弟相随。我等自当照应其周全,绝不会扰了枢密大人的攻城大计。”
卢俊义虽恼着朱明这般举动,然临此战事,亦不好弄得太难看。刚才自己这番言语亦是刺痛得朱明之心。朱明若无刚才那番血性表现,只恐也难以成为梁山排名英雄。且朱明还有些神算,若要与他计较,倒是与战不利。思量再三,卢俊义且摆手道:“罢了!”只是还碍于面皮,不再开言。自有其他诸将拍了朱明肩膀,夺去朱明手中之刀,且带着朱明一同去探那地穴。
众军下得地穴,但见那般宽敞空间,众人自是欢喜较甚,且一直前行而探。向前又行得几步,光线渐渐暗将下来。
卢俊义令全军将火摺燃了,引光再行。
然又行得数步,火摺之火已无先前那般亮眼。
朱明道:“只怕这又是一个陷阵,需包军师再引法开得地穴气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