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卢俊义所忧,连晁盖亦恐公孙胜在蓟州尚会抗旨。晁盖除令公孙胜前往瀛州城外,还请乔道清为使,携旨去往蓟州。一旦公孙胜不得请动,自有乔道清替其顶上。
乔道清知此番去请公孙胜少不得还要作法相斗,却也有些为难。
晁盖知此人营救王庆之时,曾使山林异动,大火而烧,却伤得万千性命,阳寿必定大折,才有了三年不使奇门遁甲之阵的心约。如今燕云十六州眼看尽入汉土,晁盖不想因此而留下遗憾,且对乔道清言道:“乔爱卿,朕知你心,断于此三年内绝不使你再布阵伤命。且是要请国师出山。你纵使阵亦只是与那国师斗阵,断不会伤人。若只这般推托,华夏之统却要延至何时?”
乔道清自是认为晁盖之言甚有道理,且领了圣旨去往檀州。
卢俊义众军不待数日即迎得乔道清前来。卢俊义且问道:“圣上何意?”
乔道清应道:“皇上令我向公孙胜颁旨,请他出山相助。”
卢俊义一听,忙道:“乔大人辛苦,这般跋涉。既去相请国师,还需两人方可。”言罢,即唤朱明、燕青前来。
乔道清知朱明本事,又知燕青灵巧,但见卢俊义如此安排,心甚悦之。且别过过瀛州诸将,与朱明、燕青稍加改扮即去往蓟州。
然兀颜光乃极谨慎之人。自卢俊义破了瀛州,这位原辽国的上将军即命人断了两城往来。每日不少百姓都为兀颜光这般闭城而烦恼。
蓟州土地贫瘠,菜蔬粮食多由幽州与瀛州进行交易供应。只这断却瀛州与蓟州的往来,那瀛州菜农与粮农却是断了买卖。瀛州早在两百年前还多为汉人,本就该于汉地踏踏实实种粮种菜,偏偏遇上后晋皇帝石敬瑭,为了自己利益竟将燕云十六州割让于耶律阿保机,以致汉人遭到驱逐,土地皆让辽人占去。后金邦灭辽,这些土地又为金人弄去,分拨于经过金国百姓耕种。卢俊义大军由攻破朔州开始,并未欺侮那些安心臣服的金国旧民,并对他人秋毫无犯。而如今金邦所用之旧辽将军兀颜光却断了他们的买卖。这些金国的旧民哪里受得了,自是时常于瀛州城外乱闹。恼了兀颜光这旧辽降将竟以弩矢而对这些买卖百姓。但有硬闯或于城外叫骂者,皆引箭而射。
乔道清、朱明、燕青三人因见此景,却难以入蓟州于公孙胜相见宣晁盖旨意。
“乔大人,以你土遁之术辟那小地,害我三人出入蓟州,应非难事?还请乔大人施术。”朱明又再劝乔道清施那五行之阵。
乔道清道:“朱明兄弟,你不知天地万物生生之理。蓟州乃天成之地,以异法破其势,必违天命。施术者阳寿尽折。”
朱明道:“天命乃天之定,非人言而说。伍子胥灭楚兴吴,鞭楚平王之尸,自谓倒行逆施,却能引吴国跻身强国之列。而观那假应天命者,尽皆早亡,未得善终。”
“住口!你这黄毛小儿不要倚仗皇上宠你之势,恁般看人而欺。若断了贫道道行,定要你下那十殿之下权作铺垫。”乔道清只觉朱明言语颇有些恶毒,却是将其训驳得一顿。
朱明亦是心急,乃有此言,全然无心。及至看到乔道清这般怒气,且赔礼道:“怪我一时焦急,口不择言,请乔大人勿怪!”
乔道清却是不理,只待完成晁盖那皇命。
燕青亦不知该如何相劝,摒去两人误会,且伴那般左右为难。
如今蓟州城又不得入,那公孙胜何时可见?且这道人明知上朝兵马已驻扎于瀛州,亦不关心,更不设法与上朝众军相见。只这般漠不关心,倒让一应众人心生不满。
朱明思来想去,无有甚法,且找乔道清、燕青二人商议道:“如今已耽搁数日。兀颜光那太乙混天象阵又恁般厉害,非请得公孙国师出山不可。只是蓟州闭城数日,难以进入。唯有回请卢枢密使人暗挖地道而通。”
乔道清冷冷道:“随便卢枢密如何行事,只要不让贫道破法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