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槐、朱明即众军入得阵来,早见桃花树遁阵又值开启,幸得公孙胜再引张清掷那飞石引路,且教朱明避了木遁阵而入小阵门。
事先朱明已有所防范,早以蘸水之巾捂了口鼻,防这异香迷倒自己,并携了短刃,犹恐呼延灼难以从迷阵走将出。可以痛法令其抽神。朱明入得阵中阵小门内,但见一员番将虚影正与呼延灼对坐弈棋。朱明看得分明,那白子非番将亲落,乃由木遁所引。而棋局为番将之意布引,似有晃神之像。朱明不懂弈棋,只知迷糊乱撞却可破了真章。而如今再看呼延灼额上渗汗,表情异常可怖。
呼延灼许是幻术中得深了,却隐隐发现自己正与番邦激战。只是身边军卒皆阵亡,独自己执枪而战,却杀敌一百,又增敌三百杀敌一千,又增敌三千。只这般弄至敌军越发多起来。呼延灼只感身心俱疲,却欲寻个兵阵缺口冲将出去。无奈对方人多,犹如千万军而压。那空中亦伴兵马而阻,地上犹自出现阴兵阻路。只这般,呼延灼竟将腰间钢鞭取将出,切就往顶梁砸将去。
陈槐此时正捂了口鼻冲将入,但见呼延灼正欲引鞭自尽,却是挺枪拦将去。只这枪往钢鞭上一格,早将呼延灼钢鞭结实拦将下来。
呼延灼此时仍为幻术所迷,却因环境中遭兵之阻,而生心阻,且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来。
“快扶定呼延大人脑袋,令其观此棋局。我试以换子妙法破了棋局幻境。让呼延大人双目而视,自行破术!”朱明却是向陈槐喊道。
陈槐知朱明必有克术之道,却是以蛮力狂挣得呼延灼身体,且扳平呼延灼上躯,令其观那劳什子棋局。
朱明却是改了一路黑子本来立局之位,只往一处而施。
想来这朱明并不会弈棋,然此棋局关键不在棋艺而在于所观之棋局构成。不懂弈棋者,观此棋局必不为棋局幻术所迷。偏懂弈棋者,方能中术。朱明倒是捡着些便宜,只粗略一观,早见一记黑子立于中线,好生扎眼。料是启动棋局幻术关键,遂所施之黑子并应得此着上。
呼延灼但见这子挪了去处,又喷出一口血来。只是那血呈现乌红之色。
朱明见了,却是大喜道:“心内阻滞已除。堵于心室之污血已吐将开。呼延大人自是由术中走脱。”
那呼延灼正如朱明所言,被朱明落下那一子之局映入眼帘,自又陷入另一番奇景之中。先前被围,那些兵马突为身后一彪军马击散,为首一人头戴平天冠,身穿金龙袍,引军而冲。呼延灼却揉眼而视,这引军之人非为别人,正是朱明。另有一将执杆黑缨银枪杀将来,呼延灼亦认得来将正是陈槐。只这一番冲杀早为呼延灼反冲出一条路来。呼延灼且执枪由豁口杀将出,却是自解了兵围之危。然毕竟先前疲累,呼延灼竟晕将下去。及至醒来早见自己已在阵外,身边皆为自家兄弟,又有卢俊义及一众好汉近前关怀。
公孙胜望着呼延灼言道:“是朱明兄弟与陈大人救得你性命!不然即要被那幻阵困死了。”
呼延灼且谢过朱明与陈槐二人,又再问道:“那阵是否已破?”
公孙胜道:“此阵无人,能出入平安,其阵自破!且自这五行例阵破开,其余二十八宿皆已自散。只是兀颜光厉害,仍有十一曜星大阵而待。卢枢密令众人暂且退了,待歇一日再战。”
原来,二十八宿小阵散去,十一曜星大阵尚在。又不知兀颜光使得何法?那新变之阵去了小阵之辅,竟能再施神威。若非公孙胜、乔道清见阵凶奇,若再强使将而破,只怕会伤及大半。
卢俊义且与兀颜光相约,今日罢战,明日亦歇战一日,后日再行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