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六回 罗真人关下叙旧情 没羽箭飞石打番将(1 / 2)

公孙胜就战况分析道:“那安所倚乃地势也。只是他用兵如神,又不能以五行之术加以克制。纵使火炮亦不能伤及分毫。只这般,我等倒是难于应付。“

众人正议论间,突有人报罗真人来到。卢俊义、朱明、公孙胜、乔道清诸将皆去相迎。

罗真人望着公孙胜道:“当日二仙宫为金兵侵扰,为师起了土遁,且于仙山走脱。然二仙宫却为火烧,为师需于蓟州重修道观。不过闻得贵军遇着金兵智将,且前来相助。”

朱明道:“罗真人,是否要用阵法或奇术破解那安的守城之法?”

罗真人甚喜朱明,且言道:“非也!这那安幼时也曾入过我道学,还于二仙宫做过道童。他本为女真族的一名牧民孤儿,后为生计来二仙宫求贫道收留。我见他天资聪颖,且留于山中传授些道法。不想他违了师愿,偷学杀戮兵法与取人性命之武艺,被贫道发现,立逐他下山。不想他下山后不思反省,居然还做起了金邦将军,实非我所愿。那时,公孙徒儿还未入我门下,所以不知此人来历。为师既来,是要以师父身份劝其罢兵,抛却一切功名利禄,再入我门。从此修心养性,勿做那杀人之事。”

朱明、卢俊义、公孙胜闻得罗真人之言,尽皆喜道:“若真人肯教化此人,与我天朝乃大福也!”

再言那安与廖仟合兵一处,在那益津二关隘口暂守,只待卢俊义大军前来。突有人报,上朝大军只拨得五百人前来。

廖仟欲引兵出关,被那安拦住道:“来得人少,恐防有诈,且待我去关上看个究竟。”那安言罢,且执了长戟去那关上看去,早见一鹤颜白发老人正骑在一头毛驴上往关上窥望。那安看那老人,立时撇戟,就于城楼上高喊得一声:“恩师在上,受劣徒那安一拜!”

原来这老人即是罗真人,且由公孙胜、张清相护至益津二关劝说徒弟。罗真人朝关上望得一眼,即叹道:“那安,你也是可怜儿。二十年前,你双亲遭遇雪崩,天令你来投为师。为师一心盼你潜心入道。偏偏你天生只好一番杀戮。自逐你下山,每逢中秋、除夕都有你亲织棉袍、道服使人送上。”

“师父,你知是徒儿所敬?”那安且连叩得几首。

“为师岂会不知?你倒也知尊敬师父,又恐师父仍不愿与你相见,却以这种方式来孝敬师父。虽礼轻,然师父却是深领得你这份情。为师一直也很想念你,唯有每日睹物来解心中郁闷。亦有多次想重收你入门,然亦从他人那里得知你在外所做之事,还那般恃勇斗狠,更做了完颜阿骨打的猎人将军。起先见你助金邦与辽国开战,倒还不曾恨你。偏偏你竟随金邦参与侵宋。若非上朝取宋而代,只怕你还要打破为师的国境。为师一时恨极,但凡你送将来之物,贫道一律奉还。及至蓟州城破,你竟能窥得阿里奇引军至仙山,提前使人送信于贫道,亦算始终不忘师徒之情。为师为助你,且于关下相劝。莫要违了天意,而遭身死。”罗真人颇有怜徒之心,且试这般教化,希望那安就此让关而退。

那安听得罗真人一番教诲后,却言道:“师父,弟子亦知你一番苦心。然老狼主与四狼主亦对弟子有提携之恩。弟子亦难以舍弃他们?此时为全师父而违了有提携大恩之人,犹自不得。然为了全老狼主他们之利而忤逆师父,亦为不孝。两般皆不是,让弟子怎生奈何?”

罗真人笑道:“你有此为难,亦在情理之中。你既知本亦知孝,不枉为师一番教导。为师若再行勉强,那言亦是强辩了。你自己好好主意一番,为师必不会令你为难。今日亦算师徒相见一场。还有贫道身后的公孙胜乃你师弟,亦与你一并见了,算为贫道一门双杰相遇。倘你有意要与上朝这班忠义之士开战,为师亦不会出来阻拦。只是你这师弟倒要领教你的道法了。”

公孙胜亦上前向那安见礼,并言道:“师兄道法高深,小道哪敢真与师兄斗法?只求师兄到时手下留情即是。”

那安此时心仍属金邦,但闻得罗真人与公孙胜之言,却是道:“我只求复夺这燕云十六州之地。杀人乃为其次。若上朝知我邦厉害,退回本境,我断无胡乱杀人之理。但若上朝逼我太甚,大战之时,我只得竭尽所能。然师门之情尚在,定会留得师弟性命在。”

罗真人听得那安之言,却是将双目紧闭得一刻,即将先前紧锁之眉头展开,并摇得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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