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且将铁岩放入炼精槽内,但见火小,这回不让铸剑仙子提醒,自去抽拉风箱,引得火大。
铸剑仙子笑道:“节度大人倒还机灵!待岩化水,即以金器将此槽具取出,令其消热冷凝!”
武松再听得铸剑仙子之言,且是铁岩成水,又于炉边去擎那铁矿。只因炉温所传,那高热自于铁钳之上。武松又不得经验,只将那手摸了,立时烫得将手缩将回来。所幸握刀杀人惯了,倒还生得一手老茧,又那般皮厚,倒也无甚大碍。
铸剑仙子但见武松先前那狼狈样儿,亦是叹得一声道:“刚欲夸你,却又做出这般蠢事来。”
武松也不理会,只要能炼得好刀出来,又扯得衣襟一角下来,且将铁钳柄包将住,再使手将那槽一提,竟将那槽具钳将出来。
铸剑仙子将断刃两段且置于铁水之中。且这女子妙手,以衣上丝带将断刃两截各自绕住,又将丝带抛至槽中,令两截断刀的断口相接,且由铁水加铸,那铁水温高,且贴往断刀处两端极伴铸合。
“姑娘,不是将断刀重新熔炼吗?”武松本以为两截断刀且入熔炉之中,少不得化为一滩铁水,就此熔炼一处,乃得更锐之刀。然如今见得铸剑仙子却只是令刀相粘,却不知妙在何处,故有此问。
“不错!你倒是看懂了我这铸炼之术。想来这口戒刀戾气已十分重了,若行重铸,那刀重还要涨得一倍,杀气自然更甚数筹。先时,我亦思量只那般令刀威力加剧即可。然心内挣扎,若任由此刀这般加重戾气,再由你这等杀性较重之人来操使,世间只会徒添亡魂,那我铸此嗜杀之剑必要大折阳寿。为了这般,可令此刀复原,然不可令刀将杀性增至万千。”铸剑仙子边说,边将槽微微倾斜将来,及时去了熄了炉火,又使自己一同携入此穴的巨剑将槽内多余且渐渐冷凝下来的铁水挑将出。那铁水落至地上立时再凝,共得一斤三分铁水。
武松一旁看得奇了。只见断刀两处由铁铜溶水粘合却紧凑于一起,冷凝效果立现。
铸剑仙子还嫌不够,又抡巨剑,再斫得三斤半铜岩小块下来。“且再将炉火起了,将铜岩投入炼精槽内,且将这铜岩溶了。”铸剑仙子又向武松令道。
武松且以手中布片来包铸剑仙子递来铜块,且及时丢于炼精槽内,再起炉火。只因此岩甚小,经炉火那般高温自是溶为一滩铜汁。武松但见铜岩已溶,遂再用布包了铁钳,只这般将那炼精槽钳将出。
铸剑仙子趁着铜汁还不曾冷凝,急急将那接好之断刀放入铜汁内。不过片刻,那刀即沾上橙黄之色。铸剑仙子再以丝带缠住那刀,往外一提,并投入水缸之中。刀身立透一股白气。铸剑仙子且以指敲得那刀断处,即听得浑厚之响。“刀已恢复,增重两斤三分。使刀之时勿须大力,刀气自断任何器物。另一口刀不可再铸,免又生得数重杀气。”铸剑仙子又再言得一句。此言中多有道经与禅机之学。
武松且欲挥刀试试,早被铸剑仙子摁将住道:不可!这刀刀气足以毁得此室。若要试刀,且出得石屋方可。“
武松听得铸剑仙子之言,且与铸剑仙子一同出得石屋。